薛衝心中立即升起一種恐怖的感覺,從前胸到後背一陣的冰冷,蕭玉鱗的眼光,像是要殺人。
這自然不是一種心理上的感受,而是實質性的感覺。
能夠隨時進入胎息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
可是薛衝還是感覺危險,一種實質性的有如刀割的感覺在刹那之間傳遍了他全身,蕭玉鱗的眼光居然如此可怕,似乎能刺穿人的心靈。
“對不起,我先已經答應了公主。”薛衝終於找到一個空隙,艱難的說出了話。
就在剛才,他甚至連說話的能力也失去了。
薛衝此時背心的冷汗直冒,為什麼他在盯住我看的時候我的心靈都似乎停止了運轉?
即使是當初麵見元洪的時候,他也沒有現在的困窘。
忽然之間,蕭玉鱗的臉色變了變,他實在想不到,薛衝為什麼能說出話來。
剛才剛才一瞬間,蕭玉鱗分出一縷精神去探查冰淩公主的狀況,精神對薛衝的攻擊稍微的露出了一絲漏洞。
但想不到的是,薛衝居然就抓住了自己的漏洞,在此時說出了話來。
蕭玉鱗一張臉上盡是輕視:“本人說話從來不說第二遍,你要出去,也隨你?”
他將手一擺,露出一種藐視的眼神:隻要你有膽子,不妨出去試試。
薛衝的眼珠轉了三轉,忽然高聲叫道:“冰淩公主,我出不去了。”
他的聲音不大,絲毫沒有影響到別人的注意,可是一縷心靈力還是準確的擊中的冰淩公主的後腦,使得她驀然的轉過頭來。
“為什麼?”
“不為什麼。隻是小的肚子忽然疼痛無比,因此不能陪公主散心,請饒恕小的則個。”
薛衝此時按住了自己的肚子,作痛苦狀。
“你……到底怎麼回事兒?”
冰淩公主是一個聰慧如毫發的女子,聞言吃驚,快步回到薛衝的麵前,滿臉的關切。不管怎樣說,薛衝都是她想交的朋友,如今突然出現症狀,她都要查個原因。
她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女子。
“我就知道是你?”冰淩公主的眼睛,狠狠的瞪著蕭玉鱗,“告訴我,是不是你阻攔他和我見麵?”
蕭玉鱗默然。
冰淩公主是他心儀的女子,自然不願意在她的麵前有任何的隱瞞。
“你好卑鄙!我永遠不會理你的。”
冰淩公主忽然拉住薛衝的手,向外拉拽。
薛衝於刹那之間再次感受溫暖和滑膩小手的溫柔洗禮,暢快得低吟了一聲,順勢就跟了出去。出去之前,他還很無辜的看了蕭玉鱗一眼。
這一眼的神色很明顯:看吧,這不是我想泡她,而是身不由己。
遠處的蕭玉鱗的臉上露出笑意,看著薛衝的背影:膽小鬼!居然被我一嚇就那副慫樣,看來此人不足為懼,且由他和公主談談,反正似他這樣的人,冰淩公主怎麼可能看得上眼。
薛衝心中暗喜,狠狠的在心中向地下吐了兩口唾沫,丟人,丟人。
可若非如此,現在就和蕭玉鱗動手,和送死幾乎沒有分別。
自己有幾斤幾兩,他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裝個英雄衝出了門,立即死翹翹,還不如當個聰明人活得長一點。媽媽的,反正是冰淩公主把我拖出去的,蕭玉鱗總不能把我怎麼樣。
老龍的聲音非常讚賞的傳來:“小子,我還以為你要立即和蕭玉鱗翻臉,正準備替你收屍,想不到你終於還是聰明了一回。”
“人總是會越變越聰明的。”
這麼多日子和老龍朝夕相處下來,薛衝是越來越被老龍所改造,不過他自己顯然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薛衝很不夠義氣的cut了照妖眼,讓老龍閉嘴。
“公主,小的真是開心死啦!”
他很癡情深情動情煽情的看著冰淩公主絕世的容顏,握住她的小手:“公主,您知道的,小的願意為你死,可是為了公主的安全,小的剛才隻好殘忍的對待自己,想要拒絕公主,您不會怪我吧?”
他的話很悲切,一副似乎恨不得立即為她死了的樣子。
自從第一次,薛衝第一次和納蘭有了那麼一次深度的邂逅之後,他對女人的一切,不再感覺到那樣的神秘,而是十分的親切。就更不用說他後來再“邂逅”了元壁君。
這自然使他在抓住女人柔荑的時候,能夠分外的欣賞女人的味道。
冰淩公主仍然不笑,但是她的眼色卻像是在笑:“為了我的安全?”
薛衝一陣失落,因為冰淩公主抽回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