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之癱軟在地,她負責看守嫁衣,若今日葉落婉無法順利穿上嫁衣,她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似想到什麼,她又忙跪在顧箏麵前磕頭道:“四姑娘您一向是最聰慧無雙的人了,求求您救救大姑娘,救救奴婢吧!四姑娘……”

顧箏盯著嫁衣不知在想什麼,指尖輕輕撫過嫁衣撕破裂處,斷口整齊,一看便是用利器劃破。

究竟是誰故意這樣做?

葉落婉平日溫厚,也不曾苛刻於下人,更從未與人接怨,那人這樣做又是圖什麼?

一連串的疑問在顧箏心底走了一遍,耳邊再響起滿之苦苦哀求的聲音,顧箏轉頭定定望了她一會兒。

“你先去伺候長姐梳妝,嫁衣的事兒我來解決”清麗的聲音奇異般的安撫了滿之心底的不安。

她抬頭愣愣望著顧箏,淚珠還掛在臉上也忘了擦,有些不確定道:“四……四姑娘”

顧箏輕輕點頭,示意她按自己說的去做,又把嫁衣裝了起來背在身上,騎了馬直徑出了門往城外去。

此刻離迎親還有一個時辰,隻要她快馬加鞭,順利尋到那位老嬤嬤,一切便有轉機。

隻是,凡事都沒有想的那樣順利,剛出了城,顧箏就遇到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

顧箏忙低著頭,期盼著這些人沒有注意到自己,行到一半,馬竟然停了下來,顧箏愣了愣,揮了韁繩,馬不動。

她又伏身趴在馬背輕聲道:“馬公子,勞煩你快些跑,這兒可不是個停腳的好地方啊!”

她說完這話,那群土匪已經注意到她圍上前來,她端正坐好,目不斜視,淡定揮了韁繩,斥了聲:“駕!”

這小母馬也終於給麵子的走了幾步,“哐當”一聲,刀直飛插馬前,馬立刻便驚的揚起前蹄,顧箏一個不防,就摔落了下來。

而後,就眼睜睜的望著小母馬棄她而去。

土匪們圍了過來,打量幾眼顧箏,為首那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摸了摸下巴,笑得一雙眼睛眯了起來,

“倒是長了一副好模樣,配大哥正好合適!”

“大哥若是知道咱們給他搶了個如花似玉的夫人說不準一高興就不要京城那破官兒了,回來接著做咱們的大哥”

這回說話的是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

顧箏抽了抽嘴角,這離城裏也不遠,幾個土匪竟然就這般猖狂了,真是不知他們是膽識過人還是沒腦子。

“這裏是京城,是有王法的地方,我是京城官宦人家的姑娘,若是傷了我,你們可走不了”

顧箏說得淡定,但心底也有些害怕,饒是兩世為人,她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

“咱們與她個姑娘廢話什麼,直接迷暈了抬大哥房裏去就是了”不知誰說了句,顧箏還來不及開口,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而後,似乎有人進了屋,她心底一驚,就掙紮著醒了來。

渾身的力氣似抽離了一般,渾身的筋骨也似碾碎了又重組一般,她輕顫著唇,腦海間閃過一個極不願意接受的想法。

若真如此,她該如何自處?

那人……又是誰?

腳步聲越來越近,顧箏緊閉了眼,將所有痛苦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