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初晨,蕭王爺滿麵春風的從澄心院出來,張氏扶著腰起身,坐在銅鏡前,哼著小曲兒,心情似乎好極了。

“母親,您怎麼這麼高興,是不是昨兒父親說了什麼?”蕭景明一來便笑問道。

張氏臉上的笑意一僵,轉頭瞪了他一眼,不悅道:“好端端的,你跑來提那樁子事兒做什麼,沒的擾人興致”

這話讓蕭景明心底更是著急,忙追問道:“母親,父親究竟跟您說什麼了?”

張氏插上最後一支發釵,起身望著他道:“你父親說宮裏那位非但沒有責罰蕭昶弋,反而嘉獎他,許他軍營來去自由,說什麼指點軍中將士”

“呸!”蕭景明狠狠吐口唾沫,滿臉不屑鄙夷,卻也藏滿了妒忌恨意,

“就他?整日就知與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一起欺男霸女,宮裏那位莫不是真糊塗了?”

“砰”的一聲,張氏狠狠拍著妝台,神色冷淡,蕭景明立刻閉上了嘴,喊了聲:

“母親……”

“我都告訴你多少遍了?要謹言慎行、小心禍從口出”張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我知道了母親,您的話我一字不漏的記著呢!我就隻是在您這兒說說”蕭景明忙笑道。

張氏笑了笑,眸子閃過幾絲狠意,“你也不必擔心,軍營哪是那麼好呆的,指點將士也得看將士服不服他”

而此刻剛到軍營的蕭昶弋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他抬頭望了眼天上的烈陽,又眯起眸子望向不遠處正在比武的將士。

他勾了勾唇,直躍一旁的大樹上,撐頭而望,台上兩人正打得火熱,蕭昶弋打了個哈欠,神色忽然一變,

雙指隨意夾了一片樹葉朝兩人飛去,擊中其中一人胸膛後又朝另一人膝蓋擊去。

兩人捂著痛處,神色都是同樣茫然,蕭昶弋揚聲笑道:“竟是兩個蠢的,連敵人的利器從哪裏射出來的都辨不清”

眾人這才發現側臥在樹上的蕭昶弋,兩人對視一眼,語氣不善的朝蕭昶弋,“你是何人?背後偷襲算什麼英雄”

“英雄?我是名副其實的土匪,可不是英雄”蕭昶弋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一般,在樹枝上笑夠了才一躍台上,

他眸子一掃,隨意指了十個人,“你、你、還有你們都一起上吧!讓小爺我瞧瞧你們還有什麼本事”

眾人望著蕭昶弋神色各異,或好奇、或驚訝、或嘲笑都有,人群裏不知誰說了一句:“你是哪家公子哥兒吧?我們這兒是軍營,都是鐵血戰士,可不會與旁人一般畏懼著不敢出手”

蕭昶弋眸子一眯,衝那人淡淡道:“那你也一道來便是”

他有些驚訝的望著蕭昶弋,不屑的嗤聲道:“不知天高地厚”

說著他便上了台,台上十一人都是軍中最能打的戰士,即便蕭昶弋再厲害,又怎麼能以一敵眾呢?

台下人臉上都帶著看好戲的神色,在他們看來,蕭昶弋是必輸無疑。

許是方才蕭昶弋話裏的挑釁之意太明顯,這十一人都用盡了全力,蕭昶弋穿梭在他們之間遊刃有餘。

幾個回合下來,蕭昶弋連衣角都沒有一絲皺痕,而那十一人竟然無一不是鼻青臉腫。

更讓人驚訝的是除了臉,其他地方都沒有受傷,很明顯,這是蕭昶弋有意為之,幾人心底不是滋味,卻也輸的心服口服。

而台下的人全都變了神色,望著蕭昶弋的目光都變成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