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哥哥,楚先生就交給你了,我答應了長姐今日去陪她的,就先走了”
眼見葉落庭要開始長篇大論的說一番禮製,顧箏推著他到楚辭身旁,然後逃之夭夭。
碧澗的蠱毒急不得,慢不得,輕不得,亦重不得。
當日夜裏,楚辭便開始給碧澗醫治,封密的內室中,煙霧繚繞,燒的滾燙的浴桶中百中藥材碎盡精華。
“下去吧”楚辭揮了揮氤氳的熱氣,睨了眼碧澗道。
碧澗咽了咽口水,心底直發鼓,“楚……楚先生,這……這麼燙的水,真的能行嗎?”
楚辭拖著下巴似笑非笑道:“是有些燙,不過碧澗姑娘放心,你是死不了的”
說完,手一推,碧澗便落入桶中,瞬間,熾熱的藥水燃燒著她每一寸肌膚。
她隻覺得兩眼冒金星,忍不住要站起身,楚辭劍眉一挑,一手隨意按住她頭頂,使她動彈不得,隻能乖乖呆在藥桶之中,忍受著每一寸肌膚被灼燒之痛。
看著碧澗這般痛苦,顧箏心底也不好受,“楚先生,可有法子能減輕她的痛苦?”
楚辭淡淡瞥她一眼,神色淡漠,“若想活命,這些痛苦是必須要承受的”
說著,他打開琉璃瓶,任由絡心蠱蟲在長桌上翻來覆去,蟲身顏色逐漸變紅,痛苦似乎不低於碧澗。
顧箏緊盯著絡心蠱蟲,她記得,雲胡曾說過,若這蟲子死了,碧澗也會沒了性命。
“姑娘……”碧澗唇色發白,似浮萍般趴在藥桶中,虛弱無力,眉頭緊蹙,額角不斷浸出細汗,痛苦低吟道:
“我不治了……不治了……姑娘救救奴婢……”
“楚辭!”顧箏也跟著在一旁發急,“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沒有”楚辭冷冷道,用細小的竹竿撥弄著蠱蟲,仿佛碧澗的痛苦於他來說不過是耳畔微風。
那方碧澗痛苦輕喚,這方楚辭若無其事,顧箏自認為自己不是個輕易心軟的人,可看著碧澗這模樣,她實在於心不忍。
試問有幾人能受得了這般痛苦。
她扔一方帕子蓋住蠱蟲,撚起往琉璃瓶中一扔,“我自會查清楚養蠱蟲之法,隻要蠱蟲不死,碧澗便會平安無事”
說著,顧箏便要攙扶碧澗起身,楚辭神色微變,閃身擋住顧箏的動作,提著他衣領往外一扔。
動作利落幹淨,眨眼間,顧箏便已經在門外了,屋內除了碧澗痛苦的低吟聲,顧箏什麼消息無法得知,屋門窗戶都被鎖死。
顧箏一拳砸在門框,怒道:“楚辭,你最好保證碧澗無恙出來,否則我砸爛你的遙水居!”
門外守著的蕭信默默擦了擦腦門的汗,未來大當家夫人與楚怪物大作戰,他還是不要摻和好了!
足足一個時辰,門才打開,楚辭直徑與顧箏擦肩而過,未發一言,顧箏愣了愣,“碧澗怎麼樣了?”
楚辭連餘光都未給顧箏,蕭信訕訕道:“葉姑娘,楚怪物不是那般不靠譜的人,碧澗姑娘定然沒事的”
顧箏收回目光,忙進了屋,扶著碧澗從藥桶裏出來,“碧澗,你怎麼樣?”
碧澗搖搖頭,張了張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