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澗見顧箏要惱羞成怒了,她忙找了個理由溜之大吉,

“奴婢忽然想起方才方嬤嬤給奴婢留了香酥雞翅,奴婢……就不打擾姑娘了”

顧箏無奈笑笑,繼續忙著手裏的衣裳。

蕭昶弋每隔一月便傳一封“家書”來,每每都有兩三頁紙,他離開了三月餘,顧箏的妝奩匣子裏已經靜靜放了半匣子。

聽說,敵軍糧草不足,已經有降的預算,不出三個月,蕭昶弋必定回來了,那時,這件衣裳也能親手交到他的手上。

想到這兒,顧箏的手中的針線又飛快的穿梭起來。

許是忙碌的時光總是要快些的,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深夏,陰雨綿綿的午後,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沉悶的氣息。

隔著簾子,碧澗衝衝跑來,神色焦急道:“姑娘,駱縣主出事了”

“你說什麼?”顧箏心底咯噔一下,心底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前些日子駱家太太逼著駱縣主去見世家弟子,非要她選出個中意的來,駱縣主不願,兩人言語激烈了些,駱縣主就……”

“就怎麼了?你快說呀!”看著吞吞吐吐的碧澗,顧箏心底發急,忙追問道。

“就拔了簪子劃破了臉,與駱家恩斷義絕,之後便失蹤不見了”

顧箏臉色一白,望著碧澗輕聲問道:“什麼叫失蹤不見了?”

碧澗搖著頭,心底也替駱落擔憂著,顧箏讓院子裏所有的暗衛都去尋駱落的下落。

可是一日、兩日、三日都沒有絲毫消息傳來,仿佛駱落這個人就此消失了般。

後來有人在斷崖附近尋到駱落的貼身絲帛,和一隻繡花鞋,所有人都斷定駱落命喪斷崖。

駱家為駱落置辦了衣冠塚,顧箏未前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不信駱落會真的命喪斷崖。

“姑娘,您已經兩天滴水未進了,便是要找駱縣主,您也得保重身子呀!”

碧澗輕聲勸道。

顧箏未答,她想著當初她死的時候,駱落是是否也這般難受?

“姑娘,就算您不為自己,也想想二太太,二爺,還有大姑娘、二姑娘她們……她們都心裏擔憂著您,您就忍心讓他們也難過傷心嗎?”

碧澗吸了吸鼻子,忍著淚意繼續勸道。

“去把飯菜端來吧,我吃點兒就是了”顧箏道。

碧澗連連點頭,“嗯嗯,奴婢這就去”

碧澗說得對,這副身子不是她的,是葉落箏的,不論如何,她都得好好的。

駱落性子貞烈,寧可劃破自己的臉也不願隨隨便便嫁與自己不心悅的人,但她絕不會輕生。

是她關心則亂了。

想通了,顧箏胃口便也好了許多。

一樁未平,一樁又起,駱落的蹤影還未尋到,榮家又來人了。

這次來的是滿之,她兩眼通紅,一見顧箏便撲通跪地,哭道:“四姑娘,您救救大姑娘吧!”

“你先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顧箏扶著她起身,又讓碧澗端了茶,讓讓緩口氣兒。

“四姑娘,今兒是奴婢偷偷來的,大姑娘不讓奴婢來,就是怕連累姑娘,可是,大姑娘若再這般苦苦撐著,命都要沒了呀!”

滿之擦著淚,打算便是豁出去她也將這話說出來,葉家是葉落婉的娘家,隻有葉家出麵,葉落婉才的日子才可以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