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他說得無法反駁,隻好讓他拿了免死金牌去,蕭昶弋回了席上,金牌往顧箏懷裏一塞笑道:
“娘子,這會可能安心橫著走了?”
顧箏愣了愣,恍然明白過來,“你……”
蕭昶弋笑了笑,拍著她的手溫柔道:“好好揣著”
顧箏抬頭望了眼上首的人,他向來深諳帝王之道,對蕭昶弋榮寵已經勝過所有臣子了,
這會兒又賜免死金牌,這無疑是把蕭昶弋推向風尖浪口,又同時讓他的地位無法動搖。
他這樣做究竟是有何用意呢?
除非……
是延龍郡的事兒,若延龍郡郡王謀反是事實,那麼蕭昶弋這一趟必然凶險萬分,可若替皇上拔了這顆眼中釘,這免死金牌也就順理成章了。
他這是在逼蕭昶弋盡全力。
顧箏轉頭,雙眉輕蹙著,“這免死金牌我不要了”
蕭昶弋轉頭朝她笑了笑,嗓音溫柔,“聽話,好好收著”
似乎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溫暖的大手將她的手握在手中,淡淡的溫熱從手心流淌在心間。
顧箏忽然就沒有那麼多莫名的擔心煩躁了,心很安定。
宴席還未結束,內侍徐公公便神色凝重的進來,眾人雖然都在與身旁的人說著話,或埋頭吃佳肴,又或者在打量哪家的公子姑娘出眾。
可徐公公是皇上身邊的老人,若不是大事,他不會這般神色凝重。
不知不覺,宴席已經安靜了下來,明裏暗裏,都在注意著上麵的動向,隻見徐公公在皇上耳邊說了些什麼,
皇上神色立刻變得嚴峻起來,他起身肅聲道:“昶弋,你隨朕來”
說完便直接離開,蕭昶弋給了顧箏個安撫的眼神,叮囑她等著他回來,便隨後離開了。
宴席內頓時嘈雜聲漸起,誰也沒有方才那般的好心情了,皇後仍坐在上首,因此也無人敢離開。
顧箏垂著眸子安靜望著眼前的瓜果盤,周圍時不時遞來的視線她一概未理。
“箏兒”耳邊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她轉頭望著走到自己身旁的雲氏,忙扶著她坐到自己身旁。
“母親,你怎麼過來了?父親他和哥哥呢?”顧箏溫聲問道。
凡是五品朝臣都可以攜其家眷來秋獵宴,隻是顧箏的席位在前麵,而葉家席位在末位,方才她一直未得機會過去說句話。
“你父親他在後麵跟同僚說話呢!你哥哥嫌這兒吵鬧,今兒就沒出來”雲氏放低了聲音又問道:
“方才,陛下忽然變了臉色,又喚去了昶弋,你可知是發生了什麼事?”
顧箏搖搖頭道,“夫君也不知,不過母親不必擔心,橫豎與咱們家無關就是了”
雲氏點頭,想到方才的事,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道:
“我知道昶弋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兒,可,陛下才封他十二衛將軍,又冊封了你誥命,現下又賞賜免死金牌,聽著是榮寵不斷,可你們也得萬萬小心,平日言語行事越發謹慎才好”
顧箏知道雲氏的叮囑字字都是為她好,也很認真的點頭道:“母親放心,女兒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見顧箏心裏有數,雲氏便放心了,這是在宴上,也不好多待,隻得又回自個兒的席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