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稱呼似乎也愉悅了蕭昶弋,他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向來對風扶嶼無感的他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笑容。
“太子有何貴幹?”
風扶嶼苦笑道,“蕭兄不必客氣,可以直接喚扶嶼名諱,扶嶼聽著也不至於汗顏”
想他堂堂一國太子,連出躺遠門都要時時遭遇刺殺,甚至被逼得男扮女裝最後落得個被販賣姑娘的人販子給綁了。
說出去,旁人怕是要笑死。
“好,風兄”蕭昶弋輕笑著喚道。
“我是來與你們二位告聲別的,大恩不言謝,今日之事,若來日有用得著我風扶嶼的地方,我絕不猶豫”
“那些人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你們隻有兩個人,不如與我們一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顧箏淡笑著道。
延龍郡正好靠近與羋瑜國之間的交界,若是同行也算是順路,風扶嶼不想連累他們才提出分道揚鑣。
所以也自然不會如顧箏所說,他溫聲道:“多謝弟妹好意,不過我們一路平安到京城,自然也自有法子再回到羋瑜國”
他意已決,顧箏也不好多說什麼。
風扶嶼離開後,屋內又剩兩人麵麵相覷,顧箏繼續坐下,拿著方才的書卷看著,心思卻又不知飛到了何處。
忽然,一雙手直接抽掉了她手裏的書,眉微挑,唇微勾,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望著她,
“娘子沒有什麼想問的?”
顧箏揚唇,以同樣的口吻道:“夫君有什麼想說的呢?”
蕭昶弋勾唇笑了笑,在她身旁坐下,順勢將她攬進懷裏,“那為夫便與娘子說說魑魅山的事?”
“洗耳恭聽”顧箏說得隨意,卻不自覺地凝神等他開口。
“魑魅山在外人看來是個神秘又強大的土匪窩,而且專劫權貴多行不義者,但其實,魑魅山是隱族”
“或者說,十年前的魑魅山裏的人便已經變成了隱族人,他們神秘而強大,且不過問世事,除非事關天下興亡,否則便不予幹預任何事”
“而我,是隱族尊主”蕭昶弋說完便直視著顧箏的眸子。
他忽然停了下來,顧箏忙轉過頭,聲音卻淡然,似隨口一道:“那……聖女呢?”
“娘子在意的原來不是為夫的魑魅山,而是聖女啊”蕭昶弋語氣裏有幾分失望,而那雙眸子裏分明是愉悅。
知道他是故意的,顧箏神色更是不自然,“我……我隻是有些好奇,方才楚長老不是提過一句麼”
蕭昶弋眼底笑意深了幾分,未拆穿她,隻繼續解釋道:
“聖女由天神選定,魑魅聖女出現時,百花齊放,百蟲必退,且天神選定的聖女肩頭會出現一朵血蓮圖案”
“這聖女之說這般玄乎啊……”顧箏驚訝道。
不過這世間無奇不有,就連她能重生都可以發生,天神選聖女又有什麼可怪異的呢?
聖女對於魑魅山隱族的人來說是吉祥的征兆,更是天神與隱族之間的牽連。
“玄乎的還不止如此,據聞聖女百毒不侵,直到下一任聖女出現之前都不會死,還有魑魅山的規矩是聖女……必須要與隱族尊主結合”
蕭昶弋傾身,最後句話低聲落在顧箏耳畔。
他的視線緊緊望著懷中人的神色,似乎不想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