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韻望著那張與他相差不了幾歲的臉龐,不情不願的開口喚道:“青韻見過叔叔”
顧箏揚唇笑道:“郡王兄有個如此貌美的姑娘真是讓人羨慕啊!”
她一開口,延龍郡王立即想到她,又朝青韻道:“這是你叔叔的嫡妻,韻兒,還不喚嬸嬸”
之前喚個隻比她大幾歲的男人作叔叔也就罷了,現下還要喚個比她小的作嬸嬸,青韻就差氣的沒掀桌了。
她瞪著大眸子道:“父親!”
“你這丫頭,怎麼這般無禮呢?”延龍郡王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平日青韻嬌縱了些也就罷了!可眼下,是他京城的舊識,怎麼能這般不懂事呢?
延龍郡王向來寵愛青韻這個唯一的嫡女,可今日竟然這般凶她,青韻心底更是不情願了。
原本對於貴客到來的喜意也頓時變成討厭,“我……要認親您自個認去吧!”
青韻落下這句話便捂著唇跑了出去,在客人麵前出這樣的醜事,延龍郡王心底也湧著怒意,叫郡王妃招呼著身旁的侍女去尋青韻,
延龍郡王的怒火便立刻湧了上來,“都站住,誰都不準去尋她!”
說著他又轉身道:“二位,今日是我招待不周,不如昶弋你們二人先去客房住下,改日我定讓青韻這丫頭親自來賠罪”
“郡王不必自責,今日本就是落箏的錯,若我是青韻姑娘,我也不願……”
顧箏低頭,她隻是小小懲治一下青韻,卻沒想到弄成這一步,可是看青韻那副模樣,她總覺得哪裏不對。
延龍郡王的神色也有些怪異,似乎想到什麼,他冷哼一聲,“她哪裏是因為一個稱呼,她分明是對我這個父親心生不滿,借機滋事罷了”
這分明是話裏有話,顧箏心底疑惑,卻也不好多問,夫婦倆回了客房,這簡單的敘舊也因為青韻不歡而散。
顧箏找著借口讓那些侍女出去,又望了望門外周圍,才關好門,轉頭朝蕭昶弋問道:
“夫君與延龍郡王聊得如何了?”
蕭昶弋輕歎了口氣,神色有些複雜,“我年少與他相識,此人重情重義,我實在不信他有心叛逆”
顧箏笑了笑,握住他的手道:“不是說了,此事還待咱們查證麼?若他真心清白,陛下不會對他如何的,而且,我今日大約已經知曉冰窖在何處了”
“娘子……”蕭昶弋緊抿著唇道:“生骨冥花是珍貴之物,不問自取總是下策,不如……咱們先同郡王兄商議一番”
“可他若是不肯呢?”顧箏蹙眉道,若延龍郡王肯拱手相讓自然好,可若他不願,再取生骨冥花便是難上加難了。
“放心,都交給為夫”蕭昶弋輕笑著,抬手倒茶,唇角勾著淺淺笑意,仿佛不論何事都能迎刃而解。
延龍郡長街之上,從郡王府內跑出來的青韻一臉憤恨不甘的嘀咕道:
“什麼貴客,憑什麼要我處處委曲求全?憑什麼?石宏哥哥,你待韻兒最好,可你為何……為何也要離開我?”
說到最後,青韻臉上的憤恨早已經變成了傷心,大街上人來來往往與她擦肩而過,卻好似誰也不能帶走她心底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