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箏輕笑一聲,轉頭道:“你想親自送?”

她伸出食指輕輕挑起妙兒的下顎,淡淡說道:“你這張臉確實有幾分姿色,不如我同將軍說一聲,讓他納了你如何?”

妙兒撲通一聲跪下,知道顧箏這是在試探自己,她忙搖頭,“奴婢不敢,奴婢能進內室伺候太太將軍便已是天大的福分,是萬萬不敢再想其他的”

“既然如此,便退下吧!”顧箏淡淡說完,便直接去了浴池。

妙兒癱軟在地,已經嚇了一身冷汗,她定定望著顧箏離開的身影,方才,她差一點兒便經受不住點了頭了。

“太太,我絕不會就此罷休的”

浴池門外的顧箏徘徊走了幾圈,人還未進去,心便已經開始狂跳不停,她無奈歎了口氣,驚詫的望著自己的雙腳,“我怎能如此衝動呢?”

“算了算了,就當……咳咳,夫君,我其實是路過這兒,就給你把衣裳帶來了!”

說完,顧箏又搖搖頭,這樣說他定然不會信的,她又清了清嗓子,一臉淡然道:“妙兒被你嚇著了,我便替她一回……”

“妙兒恨不得一雙眼黏在他身上呢!這根本就不可信啊!”

她咬了咬唇,幹脆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我就是忽然覺得妙兒接近你不好,反正今日這些對她已經起作用了!”

話剛落,門便被忽然打開,迎麵的就是蕭昶弋的俊逸臉龐,他笑得一臉燦爛,“原來娘子如此擔憂為夫被旁人搶了去,娘子放心,為夫心底永遠隻有你一人”

顧箏默了默,將手裏的衣裳一把塞進他懷中,然後轉身離開,身後立即傳來蕭昶弋大笑的聲音。

顧箏隻恨不得捂住耳朵才不會聽見他得意的聲音,又覺著方才的已經實在是蠢笨的不像顧箏。

想她自小聰慧,琴棋書畫、文韜武略,哪個不誇她幾番,怎麼如今喚了副身子,連腦子也同換掉了嗎?

因為這日的鬱悶,顧箏一見著蕭昶弋便要想起一回自己的窘態來,便索性眼不見為淨,

他在內室,她便出門去白霖霖府上,正巧她近日好事將近,不能出門,多了個顧箏陪她正求之不得。

若蕭昶弋在書房,顧箏便窩在內室軟榻上,總之是能躲就躲。

而這樣的異常在妙兒看來就是那日蕭昶弋沒見到自己所以遷怒顧箏,為此,她心底竊喜了許久,覺得若不是顧箏的阻攔,她此刻早已經榮華富貴享不盡了。

這日顧箏出了府去陪白霖霖說話,妙兒正拿著雞毛撣子打掃著外室,她的視線忽然停在那扇珠簾。

平日總是顧箏喚她,她才能進去,即便進去了,也隻低著頭不敢多看一眼,如今四下無人,她……

妙兒放下手裏的雞毛撣子,不由自主的朝內室走去,她伸手拂著琉璃串成的珠簾,清脆的聲音宛如一陣天籟琴音。

她眼底劃過幾絲妒意,又緩緩邁著步伐,走了進去,屋內擺設,壁畫器具、無不精致,便是地上鋪著的也是她隻聽聞過卻從未見過的冰絨蠶絲織毯。

這裏的所有都是她做夢都想不到的,妙兒貪婪的望著妝奩前精致匣子裏各種精美華麗的首飾,心底的貪念無聲的擴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