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明兒從小嬌生慣養,南境那樣的地方著實苦寒了些,不如,不如就讓他在京城裏禁衛軍練練?這樣咱們也省心不是嗎?”

張佩兒說得好聽,可誰不知京城的禁衛軍是陛下麾下,由陛下親自調動,所以,一但進了禁衛軍代表的不知是家族的榮耀,更代表日後前途無量。

隻是,能進禁衛軍的無一不是曾經在戰場廝殺,表現英勇或者出身高貴,卻也身手極好的公子哥兒。

蕭王爺是皇上的親弟弟,若他開口,皇上必然會礙於幾分薄麵讓他加入禁衛軍,從此蕭景明便前途似錦。

顧箏想到的,蕭王爺自然也已經想到了,顧箏定定望著他,等著開口做出決定。

方才瞧見門口碧澗的神色便知蕭王爺來了,原本打算帶蕭昶弋離開,此事暫且罷了!

可蕭景明偏偏不依不撓,還說出那麼過份詆毀蕭昶弋的話來,她隻能如他的願,讓他說下去。

說得越不堪,蕭王爺心底的怒意便越來越大,那些話一字不落的傳入蕭王爺耳中。

隻是讓顧箏意外的是,明明他親眼看到事情的真相,他卻仍然選擇默不作聲,這世上怎麼會有偏成那樣的一顆心?

“王妃這話說的真是好笑,咱們蕭王府未來的王爺,如今的世子爺竟然是嬌生慣養長大的,連上個戰場都不敢,真是讓人笑話”

說著,顧箏捂唇輕笑,又轉頭瞥到方才還囂張極了的蕭景明身上,“世子爺,您方才不是還有許多話要說麼?怎麼,現在便又說完了?”

“你……”蕭景明一臉怒意的望著顧箏,正要開口,瞥到蕭王爺又立刻咽了下去。

“你什麼?方才的話若是父親沒聽見,兒媳便代世子再說一遍如何?父親可是不知,世子對近二十年前的事兒都一清二楚呢!呦!”

似想到什麼,顧箏眼底滿是驚詫的轉頭望著蕭景明道:“二十多年前,世子爺您還不在這世上吧?這事兒您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蕭景明被顧箏說得敢怒不敢言,張佩兒也是想開口辯解一兩句,又不知從何開口。

母子倆被顧箏這番逼問氣勢似乎瞬間就落了下來,蕭昶弋早已經平靜了下來,他望著身旁一心維護他的人,神色變得漸漸溫柔。

看著她為了自己同張佩兒母子唇槍齒戰,他心底那點兒怒意早就不知消失在何處了。

蕭昶弋沉浸在自己身旁那張臉上,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葉氏,你夠了!”

蕭王爺的聲音裏明顯不悅,似乎不願顧箏再繼續說下去,顧箏輕笑一聲,他如此不願提起蕭昶弋的母親無非是愧疚。

覺得虧欠於她,才不願提起,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一力維護張佩兒母子,顧箏點頭,神色懷疑的望著他,

“在父親心裏夫君究竟是不是父親的兒子?”

蕭王爺抬頭對上顧箏的視線,良久才給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此事不是你該問的”

顧箏痛快的點頭,“好,父親既然如此說,那便請父親也記住了,蕭昶弋是我的夫君,父親不將他放在心上也好,一味偏袒蕭景明也罷!但他日後再同今日這般拿已經過世的母親來傷害夫君,我絕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