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四妹妹親口說,長姐夫婦的死都另有所因,今夜,小長生也差點兒遇險”
葉落庭一口氣說完,見葉邛的神色卻是奇怪的狠,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父親,您究竟知道什麼?為何……為何不告訴四妹妹?若是您告訴她,她定能很快便尋到真凶”
“你知道什麼?”葉邛直著搖頭,無力得坐在木椅上,眼底滿是掙紮之色。
“我是不知道什麼,父親您知道,卻為何就這般眼睜睜的看著長姐受冤而死?”
向來謙謙有禮的葉落庭也忍不住惱了,他惱的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身為葉家長子卻什麼都不知曉,反而是這葉家最無用的人。
父子倆頭一次這般對恃著,誰也願先低下頭,良久,葉邛神色頹廢的開口,“你長姐已經死了,葉家不能讓有人出事了,夠了”
葉落庭搖搖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父親,沒想到您竟然是這樣懦弱的人,你以為,咱們葉家不再追究了,那些人就會罷手嗎?”
說完,葉落庭便轉身走了出去,他已經決定,即便靠自己一個人,也要幫小妹查出真相。
書房裏的葉邛就保持著葉落庭離開前的姿勢坐了一夜。
而紫竹軒裏的顧箏,望著繈褓裏的小平生,手裏拿著用手絹折起來的老鼠逗著他。
平生還未滿月,大部分都在閉著眼睛熟睡,這會兒醒了算是極難得的了。
屋內氣氛一片融洽,滿之忽然喃聲道:“小公子真像太太”
顧箏手微微一頓,又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姐姐的孩子自然像姐姐”
“太太,那些人招了”門外忽然響起蕭信的聲音。
顧箏點頭,起身朝滿之道:“你先照顧好平生,我去去就來”
“姑娘,那兩個人不是死士嗎?怎麼……會這般輕易招認?”還未走兩步,身後滿之的聲音便又響起。
顧箏回身,緩緩勾唇笑道:“我自有法子,我的禦蟲術可禦百蟲,便是他們再衷心也無法承受百蟲蝕咬的疼痛”
滿之手中的手絹折成的老鼠忽然落在了地上,神色也有些異樣,顧箏疑惑問道:
“你怎麼了?”
滿之搖搖頭,強扯出一抹笑意來,臉色卻忽然就煞白了起來,“無事,奴婢隻是覺得有些血腥罷了!”
顧箏點頭,擔憂的瞥了她一眼,“那你便去休息休息吧!這兒,我讓碧澗進來”
“不必了”滿之忙搖搖頭,笑道:“奴婢沒事兒,奴婢若是身子不適,這般瞧著小公子,病也好了大半”
“那就好”顧箏點頭,揚了揚唇,“等我審問完,知道了是誰害的姐姐,我定然要將她碎屍萬段”
顧箏微轉眸子,瀲灩眸光瞥了眼滿之,“到時候,你可以一直伺候著平生”
說完,顧箏便轉身出去了,滿之緩緩低頭望著繈褓裏的榮平生,
她眼底滿是掙紮之色,她攥緊了拳頭,痛苦的捂著頭,“為什麼都要逼我?”
她緩緩蹲身,望著繈褓裏的榮平生,輕顫著唇,“小公子,你不要怪我,奴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奴婢不想傷害你的”
說著,她微顫著手拔下頭上的發簪,緩緩朝繈褓裏的人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