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聰明的都會繼續靜觀其變，好大喜功又糊塗的才會選擇此時開口。
“皇上英明，這孫嬤嬤欺上瞞下，背主欺奴確實是該死”
一朝臣諂媚的笑道。
皇上淡淡一瞥，他臉上笑意僵了僵，默默退了回去。
皇上輕咳一聲，瞥到一旁的顧箏，眸底閃過幾分心虛，“皇後禦下不嚴，從今日起便好生呆在鳳鸞殿，沒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鳳鸞殿一步”
“皇上……孫嬤嬤她……”皇後還想開口為孫嬤嬤求情。
皇上卻淡淡瞥了她一眼，“皇後，別逼朕廢了你”
皇後望著他，眼底滿是失望，夫妻近二十年的情分，竟然可以說出這般無情的話來。
她苦澀一笑，福身道：“臣妾遵命”
禮儀絲毫未差，步伐依舊如來時優雅，隻是望著背影，讓人覺得有些淒涼。
顧箏眸子轉過那些大臣，他們望著皇後的神色無一不是同情，而望著自己卻帶著幾分探究，幾分畏懼。
世人都是這般，誰落了下風，他們便同情誰，誰的位置更高，他們便站在誰的一方。
卻沒有人記得已經死去的榮家夫婦和孤苦無依的榮平生。
“傳朕旨意，榮府滿門忠勇，朕感甚慰，特封歸德將軍榮仁為忠勇伯爵，三代襲爵”
“是”徐公公俯身忙去傳旨意。
顧箏仍舊站得筆直，目光直視著上首皇帝。
皇上本就有些愧疚，見她如此，卻是有些惱了，“蕭葉氏，既然此事已了，你還不退下？”
“皇上當真覺得此事已了？”顧箏淡淡問道。
“你……”皇上一拍案桌，嚇得大殿朝臣忙下跪，唯有顧箏還如鬆柏般站得筆直。
對上她那雙澄澈如星的眸子，恍惚間，他似乎瞧見了另一個另他分外愧疚的影子。
到了口中的嗬斥不知怎麼也忽然說不出口了，他揮了揮手，讓眾臣都退了出去。
殿內徒留他自己同顧箏，他輕歎了口氣，語氣竟有幾分愧疚討好，
“朕知道你對這結果不滿，可皇後畢竟是太師唯一的嫡孫，朕不能廢她”
顧箏微垂著眸子，唇角輕輕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皇上可知，我長姐待我是最好的，從前我闖了禍，總是她為我受罰”
“她是這世上最好的人，可夫君被人害死，自己也死得不明不白，唯一的血脈還差點兒被人斬草除根，凶手試問，這天下還有公道可言嗎？”
“放肆！”皇上怒嗬一聲，對上顧箏沉靜的眸子，又熄了下來，
“朕已經補償了榮家，你還要如何？”皇上臉上帶著幾分無奈，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倔脾氣都一樣一樣的。
皇上耐著性子，拉下臉來道：“你說你姐夫是皇後所為，沒錯，你找了證據，可有哪樣是可以直接證明你姐夫是死於皇後之手呢？”
“你姐姐就更不必說，連署醫都說了她隻是鬱結於心，你又如何證明是皇後所為？”
皇上苦口婆心的說完，又歎了口氣，這世上能她這般好言相勸的除了他最疼的錦陽表妹，也就隻有眼前的人了。
他一番話勸下來，是給足了顧箏的臉麵，顧箏若再緊抓著此事怕就要得不償失了。
她微垂著眸子，在皇上注視的眸子下才抬頭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