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
顧箏揚了揚唇,勾起一抹笑意,卻見他直接朝身旁的侍女吩咐了幾句。
侍女便微微福身,而後走到顧箏身旁恭敬道:“蕭太太,貴妃娘娘有請”
顧箏微微一怔,隨著侍女上前,卻見宮人在傅貴妃身旁安了席位,侍女笑道:“蕭太太請入席”
顧箏神色微怔,席上旁的命婦也都詫異的望著顧箏,按理來說,顧箏是正三品的誥命夫人,是不能坐在這個位置的。
席位都是按照誥命等級排好的,不過若是傅貴妃有意抬舉,旁人便是心底有異議,也不會那般沒眼力的說出來。
“怎麼?蕭太太是瞧不上本宮,連本宮的身旁也不願坐麼?”見顧箏遲遲未入座,傅貴妃唇角勾了勾,幽聲說道。
顧箏微怔,抬頭對上傅貴妃薄霧蒙蒙的眸子,她唇角帶笑,可是顧箏卻看不透她。
明明方才還是一副想要與她結盟的模樣,現下卻故意將她推到風尖浪口。
傅貴妃到底是敵是友她一時還真是看不透,思量間,顧箏已經開口,不緩不慢,不卑不亢。
“貴妃娘娘抬舉,臣婦不敢不從”
她淡然入座,旁人雖然無話可說,但心底終究是多了幾分不喜。
傅貴妃眼底浮現淡淡的欣賞,酒席過後,又命人將那幾盆最為珍貴稀罕的菊花搬來。
“呀!這不是胭脂點雪麼?”
“還有紫龍臥雪、朱砂紅霜、輕見千鳥、仙靈芝,這些都是極為罕見名貴的品種,臣婦隻在書上瞧見過呢!”
命婦們紛紛開口,眼底都是羨慕與驚訝,驚訝這賞菊宴竟然有這般多的罕見品種,又羨慕這些花的主人。
顧箏望著這些菊花,眼底也露著淡淡的驚訝,便她曆經兩世,閱曆也不算少,這些品種也有些是她未曾見過的。
尤其是眼前這株,顧箏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了撫,耳邊驀地傳來一道輕笑聲,隨即,一道帶著幾分鄙夷的聲音緩緩想起,
“蕭太太出身小門小戶,竟半日隻盯著那仙靈芝瞧個半晌,莫不是以為它喚仙靈芝便當真同靈芝般珍貴稀罕了?”
顧箏緩緩移開視線,朝正開口的太太望去,她烏黑長發裏夾雜著不少銀絲,大約年過半百的樣子,穿著一品誥命的朝服,顧箏坐的那個位置原本該是她的,卻就這般被顧箏坐了去,心底自然不舒坦。
顧箏略微思索,腦海裏有關眼前人的信息便出來了,這位隴南王妃,顧箏從前見過幾次,但並無交集。
隻是聽聞過一些有關她的事,當年隴南王極愛美色,府中妻妾成群,子嗣卻不算多的。
後來,隴南王死在青''樓酒館,隻留下隴南王妃與不足八歲的庶子。
還有一群美妾,隴南王一沒了,那些人便都想瓜分隴南王府的財物。
這位隴南王妃也是個厲害的,竟隻給了些安身立命的錢便將人都趕了出去,這麼些年獨自養育庶子,便是如今,庶子襲爵隴南王位,對這位嫡母也是頗為尊敬的。
若沒有她這一言,顧箏對她倒也算敬佩。
“依老王妃所言,哪株菊才當得今日魁首?”顧箏淡淡問道,仿若未聽出她方才不屑輕蔑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