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箏認得這個信號煙,蕭昶弋曾告訴過他,若遇到了什麼無法解決的事便可以用它。
所有魑魅山的人都會聽從調遣。
放了信號之後,不到一刻鍾,院內便落下幾十道身影,朝顧箏拱手恭敬道:“屬下見過尊主夫人”
“今日召見諸位來是有要事,還請諸位幫我尋回平生”顧箏掩下心底的擔憂,一臉感激的望著他們。
“願聽夫人調遣”眾人道。
“好”顧箏點頭,取了方才畫好的宣紙來,“此人極有可能是擄走平生的人,見到此人,速速抓來”
“他還未出城,你們去城門口守著,你們二人去襄義候府,你們……”
顧箏一一吩咐下來,待他們都離開了,她才癱軟般的坐在黃木梨花椅上,一臉疲憊。
緩了會兒,臉色才好了些,蕭信開口勸道:“太太不必擔心,小公子定然會無事的”
“我知道,我隻是擔心……他還那麼小,仇良為何要這麼做?”
顧箏揉了揉眉心,忽然覺得腹中翻湧,一陣惡心,她捂唇想吐,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太太”蕭信望著她,神色擔憂,尊主離開之前讓她務必保護好太太,而如今這般是他失職了。
“無事”顧箏有些無力的開口,“我隻是有些累了,歇會兒就好,若有消息,定然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蕭信垂首點頭,望著顧箏步伐虛弱無力的邁著步子,下一刻,顧箏的身影一晃,而後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朝後倒去。
不知過了多久,顧箏才感覺到意識回升,她緩緩睜開眼睛,對上碧澗淚水汪汪的眸子,慘白的臉露出幾分虛弱的笑容。
“傻丫頭,哭什麼?我不是沒事兒嗎”
聞言,碧澗的淚水就像掉了線的珠子不斷簌簌下落,滿臉自責,“姑娘,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不好……”
顧箏臉上的笑容一僵,想到方才發生的事兒,忙開口問道:“怎麼樣?可有消息了?”
碧澗垂著眸子,不敢開口,蕭信也低頭不語,顧箏心底發急,又開口道:“說呀!到底怎樣了?”
見她情緒激動,碧澗忙道:“姑娘,您冷靜些,署醫說您不能動怒,否則腹中孩子就危險了”
“你叫我如何冷靜?平生是我姐姐唯一的血脈,若他出了什麼事,我怎麼麵對姐……姐”
顧箏怔了怔,轉頭望著碧澗,眸中帶著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姑……姑娘,您冷靜些”碧澗愣愣說道。
“不是……不是這句”顧箏搖頭,答案呼之欲出,卻怎麼都沒辦法說出口。
碧澗眨眨眼,重複著方才那句話:“您……署醫說您不能動怒,否則……否則腹中的孩子就危險了……”
“孩子……”顧箏低頭,手微顫著撫著小腹,這裏竟然就有了個小生命了,這種感覺讓她的心瞬間就暖洋洋了起來。
“碧澗”
她抬頭輕聲喚道。
“奴婢在”碧澗忙道,不明所以的望著顧箏。
“去請署醫來”顧箏揚唇。
“是”碧澗忙點頭,隻要不是親自嚷嚷著出去找榮平生就好。
署醫原本就還未走遠,碧澗一喚,很快便又回來了,顧箏撫著小腹,溫聲問道:
“署醫,您方才診脈,可確定我這是喜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