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帛下方的火漸漸將絹帛上的雪融化成了水,又燒了會兒,手裏的絹帛發燙,顧箏才擰幹了帕子,
小心敷在風扶嶼的額頭上,點燃了火柴,溫度漸漸上升,笑兒也靠在一旁安心的睡著了。
明月漸漸掩入雲層,暗淡的天空有了幾絲光亮,原本熟睡的人也緩緩睜開了眸子。
風扶嶼一轉頭便瞧見身旁側躺著的身影,他抬手拿下了額頭上的絹帛,神色微愣,瞥了眼顧箏裙角,
心了然,他忍不住揚唇輕笑,卻又因為情緒起伏太大而咳嗽起來。
怕驚醒了顧箏,他忙捂著唇壓下聲音,耳中卻傳來一陣細碎的呢喃聲。
他皺了皺眉,側身望去,卻見顧箏正蜷縮成一團,身子瑟瑟發抖,口中不斷念著冷。
風扶嶼伸手探去,卻發現他身上涼得嚇人,風扶嶼脫了身上的狐裘蓋在顧箏身上。
她卻仍是說著了冷,風扶嶼眼底劃過一抹異樣的紅,朝她湊近了些,伸手將她擁入懷。
女子獨有香味立刻縈繞在鼻尖,也將風扶嶼的臉頰染得透紅。
感覺到溫暖的顧箏下意識地朝溫暖靠去,纖細的手腕輕輕環住他的腰,
感覺到眼前人無意識的動作,風扶嶼神色一僵,額頭冒著虛汗,便是懷裏抱著個冰塊般的人兒竟然也不覺得冷。
“蕭昶弋……”懷中人喃聲念道,仿佛將風扶嶼淋了個透徹,他苦笑一聲,動作未變,隻是心中歡喜蕩然無存。
京城,平南候府――
頹廢了幾日的蕭昶弋一臉疲憊的坐在書房裏,自從顧箏的事兒出了之後,府中一直彌漫著消沉的氣氛。
這日蕭信的聲音便格外嘹亮,他直衝進書房,跑到蕭昶弋麵前,顧不得主仆之禮,一聲氣兒也喘一下便開口道:
“爺,太太當真還活著”
“你說什麼?”他的話像靈丹妙藥般讓蕭昶弋立刻振奮起來,臉上的疲憊一掃而光,空洞滿是絕境的眼底都瞬間布滿目星辰。
“屬下派去的線人之前在南境一帶發現了太太的發飾,可是之後便再無消息,似乎有人故意阻撓”蕭信一刻也不敢停下來,
“不過昨日夜裏,屬下又得到消息,太太就在南境,而且……似乎遇到了險境”
聽到險境二字,蕭昶弋便立刻待不住了,直接出門騎了悍馬朝南境去。
蕭信也忙召集人手隨後跟上,南境路途遙遠,不過好在顧箏的那個位置正是南境與邢州交界。
走邢州快馬加鞭,不過兩日,蕭昶弋便到了,早有線人將顧箏的消息查了清楚。
一見到蕭昶弋,早早等候的線人便立刻帶著蕭昶弋前去斷崖。
黑衣人們正守在樹下,見了蕭昶弋立刻站起身來,警惕的望著他。
未說廢話,蕭昶弋直麵應擊,這些黑衣人雖然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可蕭昶弋卻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他原本就武藝精進,鮮少有人是他的對上,再加上看著眼前的斷崖。
一想到剛有顧箏的消息便又有失去她的可能,蕭昶弋便滿腔怒火,恨不得讓這些人立刻消失在眼前。
是以,一旁的線人都用不著動手,這個黑衣人便被蕭昶弋一人打得趴在地上哀嚎。
蕭昶弋出手快狠準,每一下攻擊都直中要害,卻又偏偏留他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