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顧箏了解他,他從來很少喜怒於形色,今日這般是氣極了。

可是他們之前明明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箏猛然想起在風扶嶼院子的那一幕,當時她便是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才忘了避開風扶嶼。

難道……

想到這兒,顧箏忙開口道:“蕭昶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蕭昶弋輕笑道:“從遇見你,我便將自己的一顆真心捧到你麵前,任你無視也好,推開也罷”

“就連與我成親,你也是被逼無奈不是麼?”

顧箏搖搖頭,起初她確實不是心甘情願,可是後來……

蕭昶弋哪裏根本未曾給顧箏開口的機會,他繼續輕笑著開口,“我以為我的心足夠熾熱,就能將你捂熱,就算你防備我,不信我,也沒有關係”

“我沒有……”顧箏搖搖頭,她不知道原來在蕭昶弋的心底,她竟然被曲解成了這樣。

“我不會逼迫你,反正在旁人眼裏,蕭太太已經死了,你若想同風扶嶼在一起……也可以”

他淡淡說完這句,便開了門,直徑離開,顧箏望著他的背影,驀然安靜下來。

其實方才蕭昶弋的話也未必是誤會了她,她原本就是心有防備啊!

不然,為何不告訴他,她就是顧箏,就是那個被聲名盡毀,烈火焚身的顧箏呢?

顧箏緊咬著唇,將唇咬破了,血色蔓延口腔也沒有察覺,她呆呆的癱坐在地,抱著膝蓋,像被人遺棄了一般。

“嗬,多可笑啊……”她喃喃道。

門外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她輕邁著步子進來,走到顧箏身旁蹲下,她輕聲道:

“葉姑娘,殿下為葉姑娘做的那些事兒是我告訴蕭侯爺的,還有……蕭侯爺也是我引路去的殿下那兒,看見了你與殿下……”

“出去”顧箏冷冷道。

笑兒頓了頓,又道:“我這樣做隻是覺得葉姑娘更適合殿下”

說完,她才起身,走到門口又停了步子,回頭提醒顧箏道:

“對了,蕭侯爺已經連夜離開京城了,你看,他就是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殿下才是喜歡您的”

“說完了嗎?”顧箏淡淡道,“勞煩轉告你家殿下,既然他隻剩一個月了,這一個月,我會好好照顧他,就當報答救命之恩,可除此之外,我與他什麼都不會發生”

笑兒笑了笑,轉身離開。

這座宅院隨著蕭昶弋的離開似乎安靜了下來,侍從一應未少,連慕高也被蕭昶弋留下。

他說,蕭昶弋臨走前交代他不能怠慢她半分。

而風扶嶼的院子也平靜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除了他身子還是很孱弱,每日暈個一次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顧箏每日都會去伺候他,熬藥端茶倒水,活像個侍女,兩人間的相處好像很正常,又好像有哪裏不對。

幾日之後,風扶嶼的傷口好了許多,裕神醫建議讓他遠離俗世,安心養身,興許還能多活些日子。

顧箏便同他們一起到了裕神醫的老家,一個叫安樂穀的地方。

那裏安寧得像俗世之外,但莫名的,顧箏很喜歡,即便是空坐著,她也覺得很是享受這般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