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佳期的麵色一沉，眼底的警告陡然增到十分。
舒晴心頭冷冷一笑，接著又不急不緩道：“但是我知道我的地位，我就算是奮鬥一輩子也不配站在寧先生的身邊，所以啊，老夫人，對寧先生的看法不是我能發表的，我做好本分就行了。”
“哈哈哈哈……，你瞧瞧你瞧瞧，這話說的！”寧老夫人滿臉喜色，拉過身旁斂眉順眼的舒晴，褪下手腕上的玉鐲親自給舒晴戴上。
舒晴的眸子還是很平靜，麵對著寧老夫人如此貴重的賞賜也沒有流露出過度的歡喜。她淡淡一笑，眸中染上幾分感激，聲音愈發柔了，“謝過老夫人了，鐲子我很喜歡。”
趁著幾人說話的當兒，左雲一溜煙兒地出了門摸出手機給寧宗墨打電話。
“嘟～，嘟～”
響過幾聲後那邊終於按了接通鍵。
“喂，是少爺嗎？現在老夫人就在您的辦公室，您什麼時候回來一趟？”
那頭靜默了好幾秒。
左雲試探性地又叫了一聲：“少爺？”
“我不是你家少爺，你的話我會告訴他的。”宋嬟把玩著自己的手指，話語隨意。
“那就麻煩宋小姐轉告……”
未待左雲說完，宋嬟幹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她的眸光轉向浴室，望著被水汽沆瀣的門，門內朦朧的身影若隱若現。那雙好看的眸子染了些無奈，隨後轉為濃濃的嘲弄，不知是在嘲笑她自己，還是在嘲笑她和他的情非得已。
“啪嗒，”不久，寧宗墨擦著濕發出來。
宋嬟嘴唇微動，道：“剛剛左雲給你打了電話，說你奶奶在你辦公室，讓你快些回去。”
寧宗墨擦拭的動作一頓，“不用管。”隻要不觸碰到他的底線，寧老夫人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宋嬟有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還是回去看看吧，要是你奶奶知道你在我這兒，她說不定會把我給生吞了。”
寧宗墨有些無奈地輕笑，輕點了點宋嬟的鼻子，“你這丫頭，就是嘴上不饒人，她怎麼把你這麼大個活人給吃了？”
宋嬟被寧宗墨的動作逗得一笑，心頭湧上了幾分愉悅，可還未維持幾秒，這份愉悅就被打散。
她輕咳了幾聲，問出了一直縈繞在她心頭的問題，“你打算把那個孩子怎麼樣？”
寧宗墨抱住宋嬟的身子一僵，有些痛苦地閉上眼。他活了這麼些年，從未犯過錯，就犯過那麼一件。他原以為不算什麼，可如今才知，所有犯過的錯誤都會付出代價。
“我先帶她去做親子鑒定。”寧宗墨的聲音有些悶，不複平日的意氣風發，有些頹靡。
宋嬟也不想這麼逼他，就這麼得過且過，能在一起一日是一日，可她的理智不允許她這麼做，她一定要問個清楚才行，固執非常。
“如果她就是呢？”宋嬟又發了聲。寧老夫人不是傻子，她是曾經的當家主母，斷斷不會認錯寧家的血脈，那孩子，一定是寧宗墨的，她如此問，隻是想讓寧宗墨給她一個解釋，一個讓她可以欺騙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