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隻是朝天節前夕,月落城中便已擠滿這麼多人,待明日燈會正式舉行,恐怕街上要寸步難移了。”
芍芫拿了一塊糕點遞給北晏河,他咬了一小口便又不停咳嗽起來。
“公子,要不我們還是趕緊回家吧,樓層越高風越大。”
她為北晏河披上了一層毛毯,語氣中皆是憂心。
“再過一會兒吧,半柱香的時間就走。”
北晏河咳個不停,看似風寒很重的樣子。
風姞山若有所思,她記憶中的北晏河應是堅不可摧的天神模樣,怎會染此重病。
聽旁邊那丫頭的語氣,這病似乎持續許久了。
王族中什麼靈丹妙藥沒有,區區一個風寒而已,至於拖這麼久嗎?
風姞山隨即搖了搖頭,心想:關我什麼事,如今我可不是什麼準太子妃,北晏河就算是病死,與我也毫無瓜葛。
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想再當什麼善解人意之人。
這一世,她隻想為自己而活。
報仇雪恨,還自己清白就夠了!
北晏河站起身來想要將毛毯理順,忽而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小心”!
他側頭望去,卻見窗外極速射來一根羽箭,直奔他的心窩。
芍芫從腰間抽出長劍,“噔”的一聲擋開了羽箭。
“公子快走!”
芍芫推著北晏河向後退,情形匆忙,險些被凳腳絆倒。
而屏風的另一側,與他們情況相反。
風姞山依舊靜坐於窗前,好像並未看見有人偷襲。
她知道,殺手有備而來,攻擊對象正是屏風另一邊的北晏河。
北晏河可是星溯的少年天才,這等雕蟲小技恐怕還入不了他的眼。
誰料她還未想完,北晏河的右臂便險些被另一根羽箭擦傷。
他的身體像是紙片般在空中晃了兩下,隨即重重朝地麵摔去。
“公子!”
芍芫驚呼一聲,疾步上前托住他的身體。
他扶著芍芫的肩膀,俯身吐了一口淤血。
風姞山雙手微微用力,指骨發白,有些坐不住了。
什麼情況,北晏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了?
他不是會用念力控物嗎,根本無需動手便能讓外麵的凶手主動伏法,怎麼現在比官小姐還要病嬌了?
窗外忽而閃過一道黑影,他蒙著臉,眼神凶狠,仿佛下一刻就要衝北晏河麵前!
芍芫喘著粗氣,體力不支,卻還是勇敢的將北晏河擋在了身後。
殺手沒有說廢話,繞過身前的桌椅,徑直朝北晏河奔去。
北晏河嘴角的血跡還未擦淨,呼吸沉重,撐著牆麵的手已沒有太多力氣。
凶手拿著的長劍發出耀眼光芒,穿透屏風晃到了風姞山的眼睛。
她閉上雙眸,輕歎了一口氣。
本不想在王城中招搖,無奈非要讓她撞見這一幕。
北晏河若是無病在身,她才不想多管閑事……
不對,跟他無關。
而是這凶手的劍刃太亮,光芒刺痛她的眼睛,她覺得不舒服才會出手。
對!就是這樣,這就是全部的理由!
就在劍刃快要觸及芍芫與北晏河的脖頸時,屏風後快速閃出一道身影,殺手的長劍“砰”的一聲裂成了兩截。
他並未在意屏風那端還有一個人,麵露詫異,轉身便要去應戰。
風姞山掌中燃起兩團烈火,似紅龍盤旋,照亮了整片夜空。
她身形如魅,墊著腳尖從地麵躍起,輕盈的身軀如鴻雁展翅,手中火光化為一道鋒利細長的劍刃,不費吹灰之力便刺穿了凶手的身體。
鮮血滴滴答答,染紅了地上的毯子,風姞山將手中兩條紅龍收回,一腳將他踹出了窗戶。
高空傳來一個飄渺怪異的聲音,風姞山抬頭,看見黑雲之後飛過一隻大鳥,背上還坐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