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道歉了,我不會原諒你的,過去的事情怎麼可能說忘就忘,我不是聖人。躺下吧,我看看你得了什麼病。”
風姞山手中捏著銀針,待月惗躺下後用針頭刺穿了她的指尖。
血液紅的發黑,沿著月惗的手指頭汩汩流出。
觸及銀針的血液向外翻滾小泡,如同剛煮開的水,不停迸濺水花。
血棉毒?月惗何時中的此毒?
風姞山對毒狀再清楚不過,此毒為慢性毒,剛中毒時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症狀,待數月之後毒性才會引發。
最初症狀與風寒無異,難以引起重視,時間久了病症便會加重,持續咳血,四肢無力,寸步難移。
月惗確實以為自己受了風寒,隻找了醫師開點治風寒的藥,並未讓人詳查。
風姞山想起她去紫府偷山海聚氣爐時,紫洺亦當時也突然毒發,看上去與月惗並沒什麼兩樣。
他們的發病點隔得很近,極有可能是同一天被人下了毒。
風姞山本以為是自己的原因,自她起死回生後,便沒有再見雪族中人。
那日紫洺亦當著她的麵毒發,她還以為跟自己有關呢!
這麼一想,她瞬間釋然了,思考起下毒人的目的,他為何偏偏挑中紫洺亦跟月惗呢?
她將銀針收起,問月惗,“前段時間可有什麼世家聚會,或是什麼聚餐活動?”
月惗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問,老實回道,“一月之前有一次,但算不得什麼世家聚會,隻是在七魘穀辦了一場兵器展覽會,老爺雖然被收了兵權,可心中仍舊念念不忘自己在戰場時的盛況,便帶著我和曄汐還有臻兒一同前去七魘穀看了展覽會,當天來了許多人,甚至有人專門從南荒而來。”
“是紫家人辦的展覽會?”
風姞山追問道。
月惗點頭,“是的,紫家是煉器大家,每年都會辦一場類似的活動。”
“可還記得那日吃了什麼,或是喝了什麼東西?”
風姞山讓她回憶當日的飲食,或許能夠從中摸索出更多的東西來。
月惗說,“當天行程匆忙,我們都是在七魘穀的一家酒樓解決三餐的,沒記錯的話,應是春沁酒坊。”
“紫家中人呢,也在這個酒坊裏用的膳?”
風姞山急於知道答案。
月惗說,“春沁酒坊的生意極好,那日許多世家都在裏麵用的膳,怎麼了,莫不是我吃的東西有問題?”
“是的,你中毒了,這種毒隻能從口入,隻是皮膚接觸或是吸入完全沒問題,此毒慢性,從中毒到毒發需要一個月,正好吻合你說的那個時間。”
風姞山在冥水戒中搗鼓了半天,勉強找到一個小藥盒子。
“這藥隻剩下兩粒,但足以讓你痊愈,服下吧。”
凝肌泔水已經給紫洺亦了,剩下的這藥雖不能全解月惗的毒,但至少可以讓她脫離危險,隻要後期再多服用些調理排毒的藥物,過不了幾天便能好透。
月惗捏著藥瓶,眼淚大股大股流下,“謝謝你,姞山……”
“別,我隻是不希望你死了之後我爹又迎娶新的女人進府,風府的人已經夠多了,再來幾個人我是真的受不了。”
風姞山整理完周圍的東西,起身要走,卻被月惗叫住了。
“姞山,你等下,我有東西給你。”
月惗將解藥服下,喝了口水便慌忙起身。
風姞山站在一旁冷眼看她,“什麼東西?”
月惗將桌上的一盆綠植向右擰了三圈,屋後的書櫃忽而向兩邊挪動,竟有一處密室!
她說,“你等著我,我很快就來。”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進入密室,在其中翻箱倒櫃,終於捧著一個黑箱子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