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姞山的呼吸越來越沉,她做了好多夢。
夢見天葵宗同門都複活了,日鮭島又充滿了生氣,一切都跟從前一樣。
她跟白棠會偷偷溜下山,在海邊一坐就是一下午,海上的夜空極美,星河流轉,在指縫中變幻著形態。
夢見滿椹子笑著用手指戳她的腦袋,數落她太貪玩,連帶著白棠一起訓斥。
她還夢見了北晏河,他依舊一身白衣,倚靠在門前笑著盯她看,偶爾輕咳幾聲,蒼白的麵上閃過兩團紅暈,瞳孔裏的微光點燃她頭頂的天空。
她義無反顧的向他奔去,她大喊著,“晏河,你別走!”
可她還是撲了個空,指尖觸及到的隻有冰冷的牆麵。
“晏河……晏河……”
滄玦湊上前去,隱約聽見她在叫誰的名字。
他問,“你說什麼?”
風姞山雙眸緊閉,睫毛不時的顫抖,“晏河……你在哪裏……”
她下意識的握住了一雙手,緊緊埋在心口,指甲深深潛入他的皮肉中。
“別走……晏河你別走……”
滄玦濃眉緊鎖,他聽見她在叫誰了,是那個名叫北晏河的人,原來她心裏一直是有人的,他,叫北晏河!
他試圖甩開風姞山的手,可她卻握地更緊了。
滄玦感覺掌心潮濕,低頭一看,原來風姞山的眼淚沿著他的指縫一路下滑流進了手心。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竟能讓她如此魂牽夢縈!
滄玦氣得心口微疼,終是將她的手甩開了。
風姞山驚醒,發現自己的雙頰已是完全被眼淚給覆蓋了。
滄玦就坐在床邊瞪著她,漆黑的瞳孔宛若兩口深淵,看得風姞山喘不過氣來。
“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她渾身不自在,往被子裏一縮,背過身去。
滄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風姞山脊背發涼,“北晏河到底是你什麼人?”
風姞山反問,“關你什麼事?”
“關我什麼事?你別忘了自己身份,你可是我的太子妃,我不允許你心裏有別人。”
滄玦的話讓風姞山覺得好笑,“我可沒答應要嫁你,別自作多情了。”
“風姞山,你轉過來,我在跟你說話呢。”
她看都不朝他看一眼,根本就是不尊重他的表現。
風姞山眼睛一閉,“不用轉過去,我都聽見了,我的答複就是,北晏河是我一生所愛,你強迫我嫁你也行,但別想從我心裏取代他,這輩子都不可能。”
她說完連自己都想笑了,北晏河跟滄玦明明就是一個人啊,北晏河之所以是北晏河,那是因為他失去了滄玦的記憶,滄玦之所以會是滄玦,也因為他現在沒有了北晏河的記憶啊!
風姞山連起死回生都經曆過了,這種小事情在她心中已經不值得震驚。
“風姞山,你起來,睡到門外去,本太子不允許心裏沒有我的人睡在我的床上!”
滄玦拉著她的胳膊往外拖,風姞山抱著被子就是不下床。
“你出不出去?”
滄玦低頭瞪她,語氣不容置否。
風姞山說,“我困了,要出去也是你出去,是你自己非要把我抓來這裏的,現在又說不讓我住,堂堂神域太子原來這麼善變嗎?”
滄玦鬆手了,“好,你非要在這裏住是吧,那你別後悔。”
他說完開始解腰帶,衣衫脫了直接扔到地上。
風姞山裹著被子,雙眸瞪大,“你想幹嘛,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
“我亂來?不是你自己非要睡在這裏嗎,這可是本太子的床,你應該想到後果,我告訴你,我可是身心健康的正常男人,你這麼如花似玉,今晚我若是冷落你,豈不是暴殄天物?”
他說完俯身壓過來,扯掉風姞山的被子扔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