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裏看見風姞山的時候臉上並無震驚,像是不認識她似的從她身旁繞過去。
“殿下跟太子妃暫且出去等候吧,治療時間較長,你們在恐怕不太方便。”
她麵上依舊遮著薄紗,雙眸還同之前一樣沒有半點溫情。
風姞山跟在滄玦身後走出了大殿,她神色凝重,心事重重。
滄玦問,“你見過迦裏?”
“沒、沒有。”
她否認道,有些不自在。
“見過就是見過,你否認什麼。”
聽他這麼說,恐怕整個王宮中,也隻有滄玦自己不知道他在星溯的事情了。
王族應當是刻意對他隱瞞了真相,可這是為何呢,星溯的過往有那麼糟糕嗎,有什麼好隱瞞的。
風姞山幹脆實話實說,“我的確認識她,她去過星溯,還有一家醫館,我沒想到她是神族人。”
“她去過星溯?你確定?”
滄玦將信將疑,迦裏是醫師,是神王派來為他治病的,他痊愈之後就又被神王召了回去,很少再見麵,卻不料這麼巧,風姞山竟然會見過她。
“我當然確定,我又不瞎。”
見她回答肯定,滄玦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找一趟他的父王跟母後了,總覺得自己的記憶是存在遺漏的。
宮裏人都說他生病昏迷了許久,待他醒來時,卻仿佛過了好多年。
不過神族人的壽命普遍大於外界,短暫的幾年也就等同於外界的數月罷了。
風姞山見他神色迷茫,起了戲弄之心。
她清了清嗓子,問,“滄玦,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之前從來沒有見過我?”
滄玦挑眉,“難道見過?”
風姞山挺直了腰板,“可不是嘛,不僅見過,你還曾跪著求我嫁給你呢,可我有喜歡的人啊,總不能因為你可憐,就負了我心愛之人吧,所以我狠心拒絕了你,本以為你會安分守己,回神域好好當你的太子,卻不料你霸道無情,非要把我抓來神域,害得我與此生所愛隻能相隔萬水千山了。”
“心愛之人?你說的可是北晏河?”
他果然來氣了,用力拽著風姞山的手腕質問她。
風姞山見他發怒,正在糾結要不要繼續往下編,滄玦卻覺心口一陣絞痛,忍不住彎下腰。
“滄玦,你、你怎麼了?”
她潛意識裏想要上前扶住他,卻被滄玦推開了。
他低聲說,“以後你若是再提北晏河,我便殺了白棠。”
“你不會的,你說過自己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風姞山才不會信他的氣話,既然他說外界的是傳言了,那他就不會做違背自己心意的事情。
滄玦冷冷道,“你再提他,我就會。”
自從風姞山出現後,滄玦總覺得頭會陣痛,腦中偶爾還會浮現斷斷續續的場麵,是陌生的,卻又讓滄玦覺得自己真的經曆過。
他扶著樹幹,隱約聽見風姞山在叫他,“滄玦。”
他轉過來看她,“又怎麼了?”
“拾荒者們要是真的出現了,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殺無赦嗎?”
風姞山好死不死的問了這個危險的問題。
滄玦說,“看情況。”
“看什麼情況?”
風姞山步步緊逼。
“看你啊,隻要你老實嫁我為妃,心裏隻有我,拿我便不會對他們怎麼樣。”
他揉著太陽穴,用一副我看你該怎麼回答的表情看著風姞山的臉。
風姞山卻說,“我不可能一直留在神域的,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滄玦詫異道,“你還有事情要做?不妨說來聽聽,看我能夠幫得上忙。”
風姞山忽然想起北晏河曾答應過她,會幫她除掉不鳶城,除掉祁家,包括江桉。
可現在她隻能靠自己了,她已經見過江桉了,下一次再見恐怕也不會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