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姞山,你想死嗎?”
滄玦緩緩睜眼,低頭瞪著風姞山,她正閉著眼睛舒舒服服靠在他懷裏呢!
風姞山環手抱緊他的背,“我保證,就一會兒,到了王城我就鬆手。”
她說完還真就睡了過去,呼吸聲越來越重,此時推開她的人心一定比石頭還硬。
滄玦歎了口氣,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變了,過去要是有人敢這麼靠近他,估計早就被他打得魂飛魄散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對風姞山究竟是什麼感覺,純粹將她當成了拾荒者的把柄,還是說這幾日的相處對她的看法已經有所改觀,真的有納她為妃的想法了。
他搖了搖頭,不再糾結這件事,抬手將她擁緊,好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順手拔了她的簪子,都把他的臉戳出印子來了,再不拔估計會毀容。
月落王城更加繁華昌盛,人群湧動,到處都是叫賣聲。
他把車簾拉開一道縫隙,外麵有微光照進來,風姞山的側臉鍍上金光,睡姿柔和,一點都沒有醒來時的聒噪。
她的睫毛還挺長的,化成兩把小扇子覆在眼睛上方,像小貓似的不斷往滄玦懷裏鑽。
他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過。
直到樾天馬停下腳步,滄玦抬頭看見門前的三個大字,“花鵲坊”。
“風姞山,醒醒,我們到了。”
他戳著風姞山的額頭,將她從飄遠的夢境中拉回來。
風姞山睡眼惺忪,看見麵前的這個人戴著黑麵具,雙眸漆黑的瞪著自己。
“啊,你、你幹嘛戴麵具啊!”
滄玦下車,“擦擦口水,幹淨下來。”
“口水?
風姞山抹了一把嘴角,根本沒有什麼口水,這個滄玦,有事沒事就喜歡捉弄她。
滄玦站在花鵲坊門口,抬首看著上方樓層,窗口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盆栽,環境清幽,與周圍喧鬧的氛圍形成鮮明對比。
不錯,滄玦對它的初步印象還可以,此地應當適宜居住。
風姞山剛下車便看見阿樹了,他跟往常並沒有什麼兩樣,站在門口熱情的招呼著客人。
“阿樹!”
她跑過去跟他打招呼,突然衝過來把阿樹嚇了一跳。
阿樹一看見她眼睛都亮了,“仙、仙主大人!”
他已經有段日子沒有看見風姞山了,看她狀態不錯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因為宮中的事情有所煩憂。
風姞山拍拍他的肩膀,“阿樹,你家老板都當王了,怎麼沒把你帶去宮裏當差?”
阿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哎呀,我自小就在這花鵲坊長大,對這裏太熟悉了,王上怕我離開沒人照顧這兒的生意了。”
他忽然放低聲音,湊到風姞山耳邊說,“其實王上已經把花鵲坊交給我管理了,除了他以外,我也算這兒的小老板呢!”
“真的假的啊,阿樹,你可算是出息了,那我在這裏恭……”
恭喜的喜還沒說完,風姞山便覺有人扯著她的衣領將她拉到了一邊。
“不知道跟人說話要保持距離嗎,有必要湊這麼近?”
滄玦的聲音簡直就是地獄裏傳出來的魔音,不停的在風姞山的耳邊撞擊。
阿樹見他一身黑衣還戴著麵具,氣場強大,不敢惹事,連忙朝他賠笑。
“知道了知道了,公子別生氣,您是想住宿還是用餐?”
風姞山笑道,“阿樹你別管他,他、他是我遠房弟弟,平日裏就這幅德行,你別見外。”
滄玦瞪著她,自己怎麼就是她的遠房弟弟了?
聽她說完,阿樹恍然大悟,“原來是仙主大人的弟弟啊,歡迎歡迎,仙主大人要一起留宿?”
“什麼仙主大人啊,你以後叫我姞山就行,我看你年紀也不大,願意的話還可管我姞山姐姐呢!”
滄玦擋在他們中間,“阿樹是吧,愣著做什麼,帶本太……”
“阿阿阿樹,他是想說有點累了,想趕緊去房裏休息。”
風姞山覺得好笑,他戴著麵具又要說自己是太子,到底想怎麼樣。
誰不知道現在的王上還是個少年,根本都還沒娶妻呢,他這是哪裏來的太子,故意想讓別人知道他是從神域來嗎?
阿樹趕緊笑道,“這樣啊,那你們快隨我來吧,雅閣有的是!”
阿樹招呼完他們還有其他客人,給他們上了一桌子菜就去忙了。
滄玦盯著桌上的菜,忍不住皺著眉。
風姞山邊吃邊問,“不吃飯你想幹嘛,現在可是飯點,到點吃飯可是你說的。”
“風姞山,你不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熟悉嗎?”
他拿著筷子,側頭去看窗外的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