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怎麼辦?(1 / 1)

“滄玦,你是狗嗎?”

風姞山捂著臉,被他親到的地方微微發燙,皮膚忽然間就燃燒起來了。

滄玦挑眉,“怎麼說?”

“狗才會動不動就咬人,就跟你一樣。”

她憋著氣,快步往前走。

雙腳深陷進沙子中,再費力的拔出來,結果鞋子裏麵灌了一大半,越走越沉。

滄玦跟著她,“我沒有咬人,我是在吻你。”

“才不是吻,是咬,反正你就是狗!”

她說完才覺得他們的對話有些耳熟,似乎曾經說過的。

滄玦的頭又疼了,他對這段話有印象,風姞山之前絕對說過類似的話。

可是在哪裏說過呢,什麼時候說過呢,又變成了一團毛線球,毫無頭緒。

“風姞山,我以前是不是很喜歡你,是你喜歡我多還是我喜歡你多?”

滄玦開始向她打聽過去的事情,說不準她多說些跟北晏河在一起的事情,他就能想起更多來。

風姞山冷言冷語,“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管得著嗎?”

“當然有關係,北晏河就是我啊,他跟你的事情,就是我跟你的事情啊,這不是你說的嘛,所以你多跟我講講以前吧,我不想當一個沒有記憶的糊塗人。”

滄玦說完惹來風姞山的一陣冷哼,“我都跟你說了,好奇地話就回神域問問你的父王跟母後,何必來我這裏自討沒趣。”

她的手再次被滄玦拽住,“風姞山,你怎麼這麼冷血,這可是你跟我的共同回憶啊,隻讓你一個人記住太不公平了吧,我一定也要想起來才是。”

風姞山試圖將他的手指甩開,可他偏偏越握越緊。

她幹脆轉過身來,仰著頭看他,“你想知道對吧,好啊,那我不介意幫你往前麵回憶回憶。”

於是她變成了話癆,一路上都在講她跟北晏河重聚後的事情,這些講完了還不夠,又從她被選上太子妃的時候說起,後來還說了日鮭島之事,最後話題又轉回了神域。

等她講完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

也不知道從哪裏刮來冷風,將沙子吹得漫天都是。

白天的烈陽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陰冷的狂風。

氣候變化十分明顯,白天恨不得一件衣服也不穿,晚上恨不得把所有衣服都套回身上。

滄玦知道她冷了,隨手將她擁進懷中。

風姞山靠著他的時候像是倚在暖爐邊上,說著說著就想流眼淚。

她說到北晏河死的時候,她連最後一麵都沒看見,映入眼眶的隻有冰冷的棺材。

風姞山哽咽著,“你知道嗎,我看見那棺材的時候,就像自己的一條腿踏入了地獄,我覺得冰寒徹骨,全身沒有了感知,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腦海中浮現出來的隻有北晏河的臉。可是那張臉,我永遠都摸不到了,他死了。後來我就失眠了,閉上眼睛,腦子裏全是他。”

“我……我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

她的眼淚順著麵頰滾落,滴在了滄玦的手上。

在遇見風姞山之前,滄玦不知道何為心疼,他從來都不明白心髒微微抽搐究竟是什麼感覺,以前頂多聽見父王在他耳邊說過,說每次母後有事責怪他,不讓他接近的時候,他的心髒就會隱隱作痛。

現在滄玦總算明白父王說的痛是什麼樣的了,心髒的位置像是有利器在不停的撕扯,連呼吸都是抽痛的。

“姞山,那我怎麼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滄玦的聲音取代了呼啦啦的風聲,風姞山腳步停頓,側頭看他。

滄玦又問,“你若是想他,那我怎麼辦,沒有了北晏河記憶的我,於你而言便什麼都不是了嗎?”

風姞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他是北晏河,卻也不是。

她眼神迷茫,竟分不清楚眼前站著的人究竟是誰。

“回答我,你現在到底把我當成是誰?”

滄玦雙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

他們的相處都是充滿爭執或是玩鬧的,風姞山不知道他的話是認真還是玩笑,不敢輕易回答。

他們在寒風中僵持許久,滄玦終是將手收回了。

“我知道了,我永遠不可能是他,對嗎,如果有一天我恢複了記憶,或許你也不可能將我完全當成是他,我跟他不一樣,他是溫暖的太陽,我卻隻能是藏在烏雲背後的星辰,無法照亮你的路,更不可能取代他的位置。”

滄玦聳聳肩膀,忽然又覺得輕鬆了不少。

取代一個不可能的人,或是一端永遠不能遺忘的記憶,他拿什麼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