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姞山飛速跑到滿椹子的身邊,她用力砍斷了綁著滿椹子的鎖鏈,讓黑子載著她站到一旁。
喬遠麓拖著劍停在了風姞山麵前,長劍在地麵上劃出了深深的痕跡,火光迸濺,修長的指骨環繞著一圈淩厲,將周邊的溫度又拉低了,空氣仿佛在瞬間結起了一層薄冰,連呼吸都是刺痛的。
他柔和的側臉也被染上了冰霜,眼神逐漸變得陌生,風姞山越來越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他說,“姞山,你若是殺了她,日鮭島血案將會重蹈覆轍,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你無法擔當起這個責任。”
風姞山冷哼,“我不信,這隻是你想帶走她的一種借口罷了,她江桉憑什麼成為事情的轉折點,她是什麼身份,如何能影響上天的抉擇?”
“不管你信不信,她現在的地位十分重要,抵得過整座島。”
風姞山當然不會相信喬遠麓的話,他早已跟江桉結盟,背地裏不知道在忙什麼齷齪事。
她麵露警惕,接連後退了好幾步,黑子趴下身子,提醒她快些跨坐到自己背上來。
紅域也扯了一些風姞山的後背,她不再猶豫,用力拉過紅域的手便騎到了黑子身上。
喬遠麓知道她想走了,握著長劍猛地劃向了洞口,又是一聲悶響,洞口的磚塊稀裏嘩啦的砸下來,完全遮住了她的去處。
洞內漆黑一片,連最後的光線也所剩無幾了。
風姞山並不畏懼,她似已習慣了黑夜和寒冷,輕輕摩擦手指,指尖立刻燃出微小火光。
周邊剛被照亮,眼前的喬遠麓便化成了黑影,飛快的出現在黑子的左側。
黑子也不懈怠,腳下也有火光升騰而出,化成數道火龍向四麵八方噴去。
風姞山等人變成了巨大的火球,飛騰在洞內的上空。
“遠麓師兄,你別白費功夫了,今天我必須要帶走江桉!”
話音落罷,獸天決騰空而起,一路旋轉著停到了洞口前。
她咬緊牙關,護住身後的紅域跟滿椹子,就在喬遠麓禦劍而來的時候,洞口被什麼東西用力撞開,隻聽見巨大的怒吼聲,從外麵飛來一道紅光,狠狠撞上了那把劍。
喬遠麓雙腳一躍,在空中反轉一圈,召回自己的劍,穩穩落在地麵。
他輕盈的身形像極了鳥羽,在風姞山眼前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白棠!”
紅域眼中盡是欣喜之色,看見白棠打著轉飛了過來。
風姞山隻瞥了它一眼,便知它的傷勢已經完全好透了。
“姞山,你沒事吧?”
它的聲音如同洪鍾,在幽深的洞口中來回撞擊。
風姞山搖頭,“我沒事,你先帶紅域跟師父走。”
白棠似乎笑了一下,瞅了瞅一旁的黑子,“我從不當逃兵,誓死相隨主人,還是它先走吧,我們隨後就來。”
風姞山嘴角抽搐,從白棠的語氣中聽出了濃濃的醋味,它好像很不喜歡這位新朋友啊?
黑子在風姞山的叮囑下率先帶走了紅域和滿椹子,風姞山跳到了白棠的後背上,她站在半空中俯視著喬遠麓,居高臨下的模樣再不似當年。
“師兄,你今天是打算跟我拚個你死我活嗎?”
風姞山看著他的臉,這才發現他一點也沒有變,明亮的雙眸似皎潔月光,嘴唇微翹,似笑非笑。
喬遠麓沒有再說話,反而收了自己的劍,插回了劍鞘之中。
風姞山又看不懂他了,剛才還一副誓死要從她手中救下江桉的樣子,現在卻忽然沒了再戰的興趣。
他轉身走到了洞口,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他說,“姞山,你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沒等風姞山追問,他便從地上一躍而起,迅速消失在地麵上。
風姞山低著頭,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她問,“白棠,你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白棠連連搖頭,覺得莫名其妙,“所以你在召喚我之前跟他做什麼了,打架了?”
它說這話時眼中全是詫異,天葵宗還在的時候,白棠不是沒有見識過他們的感情,就算其他弟子對風姞山都冷言冷語的,也隻有喬遠麓會對她特別照顧。
卻不料今日他們竟然刀劍相向了,原因還是因為一個江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