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木的臉色一片煞白,他怎會不懂?白天的時候,三長老明裏暗裏提其父親,已有脅迫之意。
拓跋九歌言盡於此,跳下門檻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屋睡覺。
後方,拓跋木聲音猶豫,顫抖著傳來:“我傷了世子,他豈會罷休?再說,便是我倒戈向你們,事後你們能保我和我父親活命嗎?”
拓跋九歌腳步一頓,睨向他:“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拓跋木整個人都萎靡了下去,眼睛裏失去了色彩,腳步聲重新靠近,一個油紙包著的饅頭出現在視線裏,被放在近處地上。
等他再將頭抬起來時,女孩兒的身影已消失在了門口。
“拓跋小九,你何時學會以德報怨了?”小饕餮從靈獸圈裏出來,掛在她後脖子上。
“要把謝靈兒和三長老牽扯進來,有什麼比讓他翻供更簡單的。”
“嗬嗬,你懂我的意思。”小饕餮打著哈欠道:“你先葡萄一步招安,那小子若從了,自然少了一頓大刑伺候。”
拓跋九歌抬頭看了眼天上冷幽幽的月亮,嗬嗬一笑:“你怎知,我就會輕易放過他了?”
小饕餮肥肉一抖,萌萌的大眼睛放著光芒,哇哦~難道後麵還有好戲看?
拓跋九歌捫心自問,是個小氣又記仇的人,這件事風君白本就是代她受過,若叫拓跋木得手,誰曉得這小子會怎麼折磨她?
“其實那小子也挺悲催的,為了討好一個謝靈兒,賠了自己又賠爹。”小饕餮歎息道。
拓跋九歌聲音冷淡:“他為愛作死,情有可原,可這關我什麼事兒?”
這世界便是如此,若要害人,要麼一擊致命,要麼就等著被反殺吧!
“咦,那你還給他送饅頭吃?”
拓跋九歌笑樂了起來,眼含期待:“夜半無聊,我就往那饅頭裏加了點月晦之力,也不知人吃了後,會是怎麼個反應?”
嘖嘖嘖,小饕餮看她的眼神登時變化,果然,‘心慈手軟’在這丫頭身上,是不存在的!
回房後。
拓跋九歌自動放輕了手腳,這會兒已有些晚了,早過了拓跋淵規定的就寢時辰,內室裏有兩張床,中間以屏風隔著,即便如此,每天晚上某人必會爬床過去。
屋內燭光如豆,男人合衣側躺在床上,撐頭未睡,手上拿著一記雜書翻看著,拓跋九歌進去後,見他長發披散在腦後,還有幾分濡濕,燭光籠著水色,將他的輪廓都暈染出幾分柔色,俊朗的叫人心尖發抖。
拓跋九歌眸子顫了下,腳下一頓,調頭又往外走。
“站住。”拓跋淵將書一丟,聲音朝下壓了幾分,“回來睡覺。”
“可我今兒還沒洗澡。”拓跋九歌回頭眼巴巴望著他。
拓跋淵不明所以,“明兒再洗也是一樣的,誰讓你修煉起來便忘……”
他話還沒說完,小女孩兩腳一蹬,甩了鞋子,乳燕投懷似的撞到他懷裏。
“拓跋九歌!”男人耳根染上紅霞,不待他支起身,就聽女孩兒像偷了米的小母雞似的咯咯笑著:“是你說的,明兒再洗,不許嫌我髒。”
拓跋木的臉色一片煞白,他怎會不懂?白天的時候,三長老明裏暗裏提其父親,已有脅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