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外圍觀的下人們一時間也神色各異。
薑九歌不疾不徐的坐回椅子上,從懷裏摸出一個小布兜,裏麵滿滿當當裝著的全是藥丸,看上去與她先前欲拿給風似鸞吃的傀丹一模一樣。
她隨手撚起一把就往自己嘴裏丟,麵無表情的咀嚼起來。
“乖女兒!”風烈陽嚇了一大跳,她怎麼自己把那傀丹給吃了。
“並肩王不必著急。”太淵淡淡開口,“隻是些零嘴罷了。”
“零嘴?”
風烈陽聞言一愣。
“是啊。”薑九歌晃了晃手裏的布兜,“東城魏記陳皮丸,開胃可口,要來兩粒嗎?”
風烈陽嘴巴張了張,半晌才找到言語:“剛剛你……拿出的就是這個?”
薑九歌笑了笑,不置可否。
風似鸞雙眼發直,抬頭看著她,臉色白如鬼魅,聲音藏不住的尖利了起來,“你騙我?!”
“對啊。”薑九歌氣不死人的笑了笑,眼神輕蔑:“不得不說你的確比以前要會盤算了些,還知道示敵以弱了。但過猶不及,苦肉計玩過頭了,那就叫居心叵測。”
“你在外當著眾人麵下跪,料定我不會輕易原諒你。敗我名聲是其一,最關鍵是博取並肩王的同情,讓他覺得你已痛改前非。”
“裝巧賣乖這一招數想來自謝千機死後,你已在這府中屢試不爽了,這府裏的仆從們應該有不少都已心生憐憫,覺得你才是那最無辜的……”
眾人神色各異,薑九歌的話一字一句都正中要害。
“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將我母親的遺物藏私起來,還開口閉口以死作為威脅!”
薑九歌笑容越來越沉,“你仗著並肩王顧念著那十幾年的養育之情,若我當著他麵為難你,他此刻縱著我,日後心裏卻會憐著你。也篤定他不會眼睜睜看著我殺了你……”
“可風似鸞,你拿自己的命做賭,就沒想過,我若真要殺你,他攔得住嗎?”
“今日事畢,不論你是死是傷,我的惡名都傳出去了,倒顯得你越發可憐。但我想來,你是不會真尋死的,若是死了……豈不什麼希望都沒了?”
她咯咯笑著,撐著下巴盯著風似鸞。
“你是不是到現在都還覺得,自己無辜的很?”
風似鸞死死咬著唇,負隅狡辯著:“我沒有……”
“沒有?”薑九歌站起身來,走到偏廳門口,看著王府眾人道:“謝千機之罪,舉世皆知,我也不再重複。先前我不計較你的罪狀,現在卻要論上一論!”
“當初在烏衣巷,你夥同謝千機說我派人刺殺你,以此激怒並肩王欲讓他殺我後快!此為栽贓!乃是罪一!”
“你知道真相之後,徇私包庇,妄圖為謝千機脫罪求情,全不顧念這些年並肩王與葡萄對你的養育之情,此為狼心狗肺!乃是罪二!”
“謝千機身死,你幽閉王府,蠱惑人心。此為居心叵測,乃是罪三!”
“今日你施苦肉計,欲敗我聲名,挑撥我與並肩王關係。乃是罪四!”
偏廳外圍觀的下人們一時間也神色各異。
薑九歌不疾不徐的坐回椅子上,從懷裏摸出一個小布兜,裏麵滿滿當當裝著的全是藥丸,看上去與她先前欲拿給風似鸞吃的傀丹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