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濟世!皇後如何了?!”弘曆的眼睛通紅,明明之前雲兒還想和自己一起看出好戲呢,怎麼轉頭就……朕是真龍天子,雲兒一定不會有事的。
看到皇帝暴躁的樣子,王禦醫默默淚流滿麵,好在根據脈象來看多數是好事。
“回皇上的話,主子娘娘的脈象尚淺,奴才——”王禦醫隻得在心裏偷偷抹了把汗,如今宮裏誰人不知皇後娘娘是皇上的心頭肉掌中寶,每次來給娘娘診脈他可都是提著心吊著膽。
“別給朕掉那些書袋子,實話實說!”弘曆坐在床邊,握著雲淑的手,看著人兒蒼白的臉色,心揪著疼。
王禦醫磕了個頭方道:“恭喜皇上,娘娘是喜脈。”
“那皇後為何會暈厥?怎麼到現在還未醒來?”聽了禦醫的話,弘曆的心回到了肚子裏,可還是擔心雲淑的身子,雖說二人身體康健,可雲兒已近四旬,他怕孩子會傷害到雲兒的身子。
王禦醫低著頭無法觀察皇帝的神色,不過他在宮中多年,自然知道該怎麼說,“回皇上的話,娘娘和皇子都安好,隻是這些時日勞累了些,隻要調養幾日,就無礙了。”
聽罷禦醫的話,弘曆讓容嬤嬤隨王禦醫去開調養的方子,便揮退了眾人,獨自坐在床邊,手輕輕地描繪著雲淑的眉眼,若是有人細看,就會發現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乾隆皇帝,指尖還有些輕顫。
此時鍾粹宮內。
“你說什麼?!”純妃聽到來人的話,很是吃了一驚,隨之而來的是對於那個女人的嫉妒,就是這腔妒火生生將原本淡然處事的她,拉進了這趟漩渦中。
“你沒有聽錯,哈哈哈,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你羨慕她嫉妒她了?”聲音沙啞陰沉,有如從煉獄中爬出的厲鬼,叫人聽了隻覺毛骨悚然,“嗬嗬,你難道以為我會讓姓洛的過得如此舒坦嗎?”
即使與這人做了交易,也常有往來,可純妃依舊膽戰心驚,從來人的行動話語間,流露出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瘋狂。純妃明白自己是在與虎謀皮,可是現在情況已經不允許她做出其他的選擇,如果隻有她一個人,那麼她也許還能無所顧忌,可是她有老六、和嘉,還有老三,如果當初自己能夠聽進老三的話,也許就不用和如今一樣,時時刻刻都活在恐懼中。
也許一開始純妃是帶著興奮的心情與來人接觸的,在這個後宮,隻要有烏拉那拉·雲淑在的一日,那皇上的目光就不會從她們母子的身上移開,自己的永瑢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而藺芪的出現,她的神秘,她的手段,令純妃看到了轉機的出現,為此純妃不惜動用了所有的人手為其在宮中運作。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純妃漸漸地發現了藺芪對自己隱藏的極好的殺意。
藺芪原本就是個肆意妄為的人,原本她的修為幾乎盡毀,對於已經成長起來的仇人,她隻能掩藏住自己的鋒機,和一個空有著野心的女人合作。後來,隨著修為的恢複,她不再掩飾自己,對於這宮中所有的妃嬪,她都有著欲殺之而後快的*,隻是初時被修為所限,現在麼,即使是皇後也奈何不了她了,她又何必收斂鋒芒呢?
“怎麼害怕了?”藺芪嗬嗬直笑,那笑聲令純妃仿佛置身於三九寒冬。
“沒,沒有。”純妃掩飾住眼中的驚恐,按下滿身的寒意,“我隻是不知您有何計劃,好奇的緊。”
“在過些時日,你就會知曉了。”說話間衝著純妃一笑,明明是美若天仙的容貌,卻生生映出森羅之氣。
即使已經見過藺芪好幾回的純妃,依舊有些不適應,有些懊惱自己緣何會惹上這麼一個瘋子,要說這些年來雖說自己不受寵,但也從來沒短過什麼,三個孩子都是乖順的,下麵的妃嬪也都是敬著自己,而皇後不愛理宮務,自己也順勢能插得上手。隻可惜自古人心不足蛇吞象,得隴望蜀終究會使人瘋狂,等到幡然醒悟卻為時已晚。想當初還以為這藺芪是個不成事的,想要利用一番,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還以為自己會是那黃雀……
皇後有孕這事弘曆本是下了封口令的,可誰知才不過三五天功夫,這消息已經傳遍了後宮,就連前朝民間都傳的沸沸揚揚,都說皇後是天命所護,才得以青春常駐,四旬之齡依舊能得育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