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結局(7)
27、結局(7)
春節,東方家也是高朋滿座。
去過白家拜年的,到了東方家便將白家的見聞當成談資都說了。
東方家座上頗有些看不上和家與白家的,這一回可找著了笑點,紛紛笑得恨不能出了眼淚。
東方博雅對這一切隻是靜靜聽著,微微笑著,並不予置評。仿佛這些都隻是賓客們的事兒,與他這個主人無關。
東方曉卻有些聽不下去,按捺了幾回,終究還是忍不住,起身便走向外去。
東方博雅這才抬眸,輕輕呼喚一聲:“你去哪裏?”
東方曉扯扯領帶。他今天陪著父親見客,通身上下的正裝:“有些氣悶,出去走走。”
東方博雅眯了眯眼睛。
倒是一直跟大家巧笑倩兮的田新柔,甜軟地跟上來:“表哥,我陪你去。”
東方博雅這才沒說什麼,任憑他們兩個出門。
立在廊簷下,東方曉深深呼吸。
田新柔收了甜軟,擺上另種冷眼旁觀的笑望著東方曉。半晌,她欣賞著自己新做的指甲說:“表哥,你是為了什麼這樣鬱悶呢?是因為聽說駱大方為難了辛歡,還是聽說了和鬱跟辛歡已經上過床了?”
東方曉倏然回眸,眸光冷冽:“新柔,我們雖然是表兄妹,但是親緣並不近。至少還沒近到你可以任意這樣刺探我的內心世界!”
田新柔便又擺上甜軟的笑容,撒嬌地說:“哎呀表哥,是柔柔錯了!柔柔不過是看不慣辛歡,兼之與表哥同病相憐罷了——表哥也當知道,我喜歡和大人的啊!”
東方曉冷漠望去:“我明白,你參加《水墨丹青》,為的就是和鬱。”
田新柔便笑了:“……當聽說《水墨丹青》是為《美人圖》選秀,我就知道和大人一定會去參加的。而且電視劇《美人圖》,和大人也一定有份參演。因為當年,那就是和大人未完的心願。那晚上在錄音棚,和大人哭得那麼傷心……”
東方曉蹙眉:“我隻是不明白,你找我爸幫忙,我爸怎麼會答應了為你鋪路的?”
雖然是親戚,不過也並不是近支,東方博雅何至於當真為田新柔鋪路的?東方曉蹙眉:“總不會,是我爸交待你去做什麼事吧?”
田新柔便笑了:“表哥如果好奇的話,怎麼不去直接問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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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歡與和鬱從北京趕回D市,已是破五。
德叔帶著家裏上下大小,正在往外掃窮神。
辛歡也顧不上許多,衝進房間裏去抱住林寧,歡喜得幾乎要哭了:“媽,我找到答案了。老白沒有傷害小龜,真的,我以我的人格向您擔保!”
“媽,您懷疑老白的兩件事,我都已經幫您找到答案了。您就算不信外人,難道您還不肯相信我麼?媽,不要跟老白離婚了,好不好?把離婚協議書給我吧,行嗎?”
辛歡將小龜事件的原委道來,卻自動隱去前世記憶一節,隻讓林寧知道白振軒讓醫生用藥隻是針對小龜的“狂想”而來。
林寧聽後,卻並沒有辛歡所期望的欣慰,她依舊淡淡的,伸手撫了撫辛歡的頭發,輕聲說:“……歡歡,大過年的,你跟和鬱這麼跑來跑去,實則真是不必。”
“媽!”辛歡急了:“難道您還不改初衷?!”
“嗯。”林寧淡然點頭:“就算禹虹的事情有了答案,小龜的事情也有了說法,可是卻都不影響我想要離婚的念頭。”
“媽,您這麼這樣啊!”辛歡真是要哭了,“那您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麼?您還有什麼疑問,我再去找答案,我就不信不能一一打消了您的擔心!”
“不是這樣的。”林寧平靜地望著女兒:“……我不愛他了,歡歡你懂麼?”
“我不愛他了,不管他究竟有沒有做過錯事,其實都不重要。所以這個婚,我是跟他離定了。”
“您不愛他了?”辛歡怔住,忍不住伸手捉住母親:“那您告訴我為什麼呀!您為什麼不愛他了,啊?”
林寧眼瞳依舊平靜無波:“傻孩子,愛與不愛原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解的題目。誰也不知道愛它什麼時候來,便也更不知道愛是什麼時候悄然就走了的。”
辛歡泄氣,“媽,我敢打賭,您這是故意難為我呢!我太了解您,我能猜到您的想法:就因為我說會堅持去找答案,所以您幹脆拋出一個無解的題目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