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時,師長寂看著楚然規規矩矩坐在桌子旁,把自己今天寫的字攤開。
他這樣乖巧懂事,師長寂隻覺得心疼。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按照楚然的性子,怎麼會故意把那兩幅刺繡弄壞。
那個是他的心血,是他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就算再怎麼不喜歡,也不至於毀掉它。
今天回來看見楚然失神成那樣,他就猜到他不在時有事發生。
問楚然是問不出什麼的,為了讓他不再想著這件事,他故意帶他去後廚做飯。
哭過那一陣後,他看起來倒是不傷心了,但自己一不在,就會坐著發愣,一如他剛回來的時候。
師長寂走到他身邊,楚然回過神來,局促的站了起來。
“事情處理完了?”
“嗯。”師長寂長臂一撈,將人從背後抱住,呼吸在他耳邊蹭了蹭,直至蹭得那裏又熱又紅,惹得懷裏的人不住的躲。
“你不看我寫的字了嗎?”楚然掙開的力度柔柔弱弱,根本不起什麼作用。
“看。”師長寂不舍的放開懷中人,拿起桌上的宣紙,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有很多的“楚然”,還有很多的“司庭夜”。
師長寂忍不住笑了,他放下宣紙,看向楚然:“白日裏這麼想我?寫了我的名字這麼多遍。”
楚然一怔,老實道:“想的。”
師長寂想去揉他腦袋的動作一頓,心裏牙癢癢,這人到底是不是撩人而不自知,他都快被撩得上頭了,快要控製不住了。
師長寂輕咳一聲,說回正事:“紅歌把你的刺繡弄壞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我已經處置她了。”
楚然聽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歎了口氣,庭夜這麼聰明,果真是瞞不住他的。
他小心翼翼的問:“你如何處置她了?”
現在想來,不過是因為喜歡司庭夜,剪壞了他的刺繡,也沒對他做什麼事,若是司庭夜處置太過了,他於心不安。
師長寂說:“我原本是把她送走的,但她的賣身契不在我這裏,所以現在她已經回了老宅,你不用再看見她了。”
楚然聽著,心裏很忐忑。
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傷心,司庭夜知道紅歌喜歡他嗎,若是知道,還能這樣毫不留情的將她送走。
若是以後知道了自己也喜歡他,會不會也將自己送走?
他無法想象,見不到司庭夜的地方,該會是多麼的寂寞寒冷。
紅歌說,他代替了笑笑的位置,如果真有朝一日,笑笑回來了。
那他是不是也會成為今日的紅歌?
庭夜的關心和體貼,他一樣都舍不得,會不會也像紅歌一樣,變成那個樣子。
他就像一個貪心的人,得到了庭夜的關心和愛護,還想真正得到他的心。
師長寂食指逗了逗他的耳朵,“想什麼呢,叫你半天了,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楚然回過神來。
師長寂嘴角抿起一抹微笑,被他犯迷糊的樣子一擊即中,強壓下心癢,說:“剛才你也聽見了,紅歌說我娘親想見見你,過幾日,你跟我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