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寒玉也明白這件事不會輕易解決。
範雲遙忽然好笑的看向他,雙手抱膝,下巴放在上麵,道:“哎,這麼多年了,你從未在我麵前露過麵,你這蒙麵巾摘了,讓我看看?”
寒玉瞥了她一眼,不為所動,但他又不走。
“不給看啊?”範雲遙嘁了一聲,“我還想著,如果長得比薛青好看,說不定我看上的就不是他,是你了。”
男人移開的目光忽然移了回來,似乎在思考她這句話的可信度。
範雲遙有些漫不經心。
說想看又不是非常急,顯得像是無心之舉,隨意提起來,若是不給看,她也就算了。
好像在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你這就隻露眼睛,其餘的什麼都看不見,說不定蒙麵巾下麵遮擋的,不是齙牙就是醜。”
寒玉:“……”
他微微挑眉,卻沒有動作。
範雲遙沒轍了,“哎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趣啊,激將法都不行,我就這點要求。”
寒玉性子沉靜,不然也不會居於暗衛之首。
這群暗衛是範雲遙她爹還在的時候就在培養,在她手上是日漸凋零了,反正她爹是為了保護她。
而她自己也沒什麼要保護的人,她覺得自己很厲害。
也沒繼續往裏添人。
平日裏除了叫人去搜點情報,也沒什麼事可做。
啊,範雲遙一拍大腿。
這寒玉從小跟她一起長大,那時候她剛看上薛青,就叫人家去幫忙找薛青的情報。
這麼多年過去了,暗衛隻剩幾個人。
寒玉還對她不離不棄。
也算是感情深,一口悶了。
她忽然想喝酒。
但寒玉在這裏,肯定是不行了。
寒玉這人,管得比她爹還嚴。
“回去吧,夜涼。”寒玉道。
“不給看就不回,你什麼時候走?”範雲遙道。
寒玉雖然一聲不吭,但自己在戰場上被俘,他一定擔心了很久,也是找了她很久,才找到這裏。
他思量片刻,如灌了清酒般磁性清潤的嗓音道:“不走。”
“嗯?”範雲遙一愣,放開膝蓋,撐在後麵的桌上,一雙腿在桌下搖搖晃晃。
“留在這裏,不走。”寒玉靠過來,一手攏上她的後背,一手繞過她的膝彎,一個隨時準備將人抱起來的動作。
男人的氣息驟然靠近,範雲遙一下子失神。
軍中那群粗魯的莽夫跟寒玉不一樣。
至少她心裏還是把他當做男人看。
而軍中那群人最多是兄弟。
如今安全範圍被人打破,讓她不知不覺的不安起來。
“石桌涼,回去。”
說完,身子一輕,範雲遙已經被寒玉抱了起來,往房間裏走。
硬邦邦的胸膛,以及撈著她的手臂,都很有力量,輕輕鬆鬆,毫不吃力。
範雲遙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你不走了?你要待在這裏?”
她一連三問,換來一個輕輕的“嗯”字。
範雲遙一個激靈,雙手抱住寒玉的脖子,走到半路就掙紮著起來。
“我的天,那你怎麼留?”
她這麼個抖法,寒玉還是抱得很穩,沒把人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