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憑什麼替她做決定,她是我的女兒!”趙營差點氣的背過去,但是最終卻還是把話給接了下去,怒聲道。
“女兒?”白鈺忽然低低的笑了出來。趙營的臉沉了一半,之前對待趙爵的時候那囂張的氣焰也頓時沒有了。
如果說趙營的全身上下都是缺點的話,那麼他唯一的優點就是真的對自己的血緣還有幾分熱忱。至少,當他知道白鈺是自己的女兒的時候,他是出自真心的想要盡一個父親的義務。當然,白鈺給不給他這個盡義務的機會,那就不是他能夠決定的了。
“很抱歉趙先生,”白鈺笑過之後沉下了臉,聲音也增添上了三分的冷漠:“在我過去二十年的生活中,我一直都對趙先生沒有‘父親’這個念頭,而且,趙家家世雄厚,我高攀不上。相信趙家兩位少也不想讓第三個人跟他們分割家產。所以。”
“所以?”趙營的眼睛中已經是一片死水,也不指望白鈺在之後能夠說出什麼其他的話來了。
“我們還是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好了,就當我從來都不存在,趙家依然是趙家,上官家依然是上官家,我們各自井水不犯河水。”白鈺一口氣全部說了出來,又問另外兩個當事人道:“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白鈺。”上官慕辰身體隱隱有些發冷,突然覺得白鈺是那麼難看懂的一個人。
上官儀咬住了自己的雙唇,良久才問:“你真的這麼想跟我劃清界限?”
“當初劃清界限的人不是你嗎?”白鈺反問,“我隻是不想日後還有其他的問題,一次性解決一勞永逸,大家都沒有那麼大的麻煩不是嗎?”
上官慕辰扶住上官儀就要倒下去的身體,而她也堅持的站著,望著白鈺,一字一字的道:“我知道了。從今以後,你我無任何關係,母女情義,在此徹底斷絕!”趙營猛地抬起了頭,眼中滿是愧疚。
白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上官家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腦海中究竟是在想什麼。
沒有一個人是不渴望有一對疼愛自己的父母的,小時候看到其他的小朋友有父母接送而自己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的時候,那種渴望勝過了任何一種欲念。
然而今天,她的表現很是極端,她的親生母親說的話更加是一個極端,甚至斷去了她所有的後路。
她開始懷疑自己其實是一個非常壞非常壞的女人,更是一個應該被所有人唾棄的女兒。這個時候,她沒有任何的資格說其他的話,突然間,所有的疲憊都湧上了心頭,讓她的嘴裏失去了所有的味道,隻剩下苦澀。
趙爵將車停在了路邊,伸出手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
如果現在難受,他寧願她不要這麼死撐著,哭出來,哭出來至少會讓她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