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氣就是讓人容易犯困,我才治了一個病人就覺得累了。
果然,人不能懶,這一懶想要再勤快,就跟長了二兩肉,但想再減二兩肉,就很困難了。
“姑娘,姑娘。”
剛看完穆雲澤的情況,開了藥,施了針,坐在樹下的藤椅上準備閉眼打盹,有人卻急急忙忙的向我跑來。
抬眸看去是那幫侍衛的頭兒,剛才問了下他的名字,好像是名叫嶽天,此時,他正慌張的跑來,“蕭寥姑娘,你快去看看我家王爺,我這剛喂完藥下去,他怎麼就吐血了?”
我半眯著眼睛,一臉鬱悶的說道:“這位軍爺,你容我休息會兒可好?”
“蕭寥姑娘,你這是……!王爺都吐血了,你還休息什麼,你這藥是不是有問題?”
開玩笑,我是誰,我的藥會有問題,我看你腦子才有問題。
當然,這話我隻敢在心裏說。
表麵上,我還是客客氣氣,禮禮貌貌的對著嶽天寬慰道:“軍爺別急,這王爺吐血是正常反應,證明藥對他起作用了,他這吐出來的正是毒血,我問你,王爺吐出來的血可是黑色的?”
“嗯。”嶽天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嘛!一會兒每兩個時辰,王爺都會吐一次血。”
“兩個時辰吐一次?”嶽天睜大眼睛看著我:“蕭寥姑娘,這……王爺哪裏受得了啊!”
“放心,放心,王爺沒問題,他身材那麼棒……哦,不,是身體那麼好,一定沒問題的,對了,那個等王爺再吐了一次血後,你再來叫我也不遲,屆時,我會重新配藥。”
說這些話時,我已經耗盡了自己僅有的力氣,此時此刻,我隻想好好的睡一覺,而嶽天對於我的話似乎一直處於半信半疑的狀態,他遲疑的挪動著步伐,朝著北寧王的竹屋走去。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情,對著他喊道:“軍爺麻煩你個事情,廚房裏有個盆,一會兒王爺吐出的毒血,麻煩你倒在那片褐色的藥草上。”
嶽天聞言,無語的回頭看了我一眼,並沒有應話。
八月的天氣一點兒都不冷,還熱得要命,蚊蟲也多,幸好穀裏種了驅蚊草,不然,我這從下午睡到晚上月亮都上班了,指不定渾身早已被咬的是包了。
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的竹樓小廂房,明火通亮,門外還有侍衛站崗,我不禁砸了砸舌,他們這是24小時不休息嗎?
不對,應該是說,他們是十二個時辰不休憩嗎?
作為古人嘛,用詞不能太通俗了,對吧!
“各位軍爺,王爺現在如何了?”
作為一個江湖人,準確來說是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偽江湖人,我並不清楚麵對這些貴人們要用什麼樣的禮儀,因此,我隻能把自己的態度放誠懇一點兒,以免他們一個不高興,讓我血濺檀溪穀就不好了。
“王爺一直昏迷,一共吐了三次血了。”嶽天有些不悅的看著我道。
三次,我有些困惑的看了看嶽天,又側頭看了眼放在地上的木盆,看來他對我剛才的話還是聽進去了的,隻不過,穆雲澤吐了三次,這血才淹了盆底薄薄的一層,就這點量還不夠那片褐色毒草塞牙縫的。
但是,對於正常人來說,這個量其實有點大了,畢竟這個盆可以放下一個大豬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