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軍區總醫院大門口,載著程燕西的車子剛到,就有人推了手術車來,將昏迷的程燕西抬上後,馬不停蹄的推著往手術室走去。
季涼踉踉蹌蹌的跟下車,被護士醫生擠得幾乎摔倒,賀景榮手疾眼快扶住她,跟著手術車跑了一路。
哐啷——
手術室的大門被人推開,又被護士麵無表情的關上,將手術室內外完全阻隔。
季涼的臉幾乎碰到手術室的大門上,她拍著緊閉的門,身子軟軟的滑到地上,“程燕西……”
“小涼!”溫堇言隨後趕到,一拐進走廊,就看到季涼跌坐在地上,連忙跑上前,艱難的扶她起來,“你快起來!程燕西,他怎麼樣?”
“我,不知道。”季涼猛的搖了搖頭,臉上淚水模糊。
賀景榮剛打完電話回來,看到溫堇言在照顧季涼,放了點心,悄聲囑咐小趙,“你好好守著季涼,有什麼事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出去一趟。”
“好的,賀少。”
“哦,對了。”賀景榮剛要走,又回過身來,道:“你打電話給南江部隊的政委葉宇凡,讓他帶著蘇楠過來,讓江姐把三三也帶過來。季涼現在,需要人陪著。”
“好的。”
“恩。”賀景榮點點頭,轉身離開。
“可是賀少,您去哪兒啊?”小趙焦急的問道。
賀景榮眼睛一眯,“我去找溫堇軒。”
濱海某看守所,袁豐旭接到賀景榮打來的電話就在看守所外等著了。這些天他一直在處理溫堇軒的案子,還沒有回部隊去,幸好他還沒有回去,不然……
“袁豐旭!”賀景榮開著車趕到,一邊推開車門一邊喊。
“來了。”袁豐旭點點頭,上前幾步迎接,帶賀景榮出了車子,道:“進去吧!”
“恩。”
在袁豐旭的帶領下,賀景榮也暢行無阻的來到關押重犯的地方。走進一座灰色建築後,便是一片陰森又冰冷的走廊,走廊兩旁是一間一間的單人牢房,牢房的鐵門鎖得死死的,鐵門上僅有一個可供打開的窗口。
走廊裏一片死寂。
賀景榮跟袁豐旭兩個人並排走著,誰都沒有說話,可他們的鞋子踩在地麵上,發出空曠的回響,清晰可聞。
“往這邊走。”走到走廊盡頭,袁豐旭領著賀景榮拐了個彎,頓時,一間審訊室出現在兩人麵前。
審訊室裏隻有一張桌子和幾張凳子,溫堇軒已經在審訊室裏等著了。他穿著囚服,手上腳上都帶著鎖銬,聽到開門聲抬起頭來,看到賀景榮兩人,毫不意外,隨意的一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被剪的隻剩兩毫米的頭發,說道:“兩位大駕,我都沒辦法出去迎接,太失禮了。”
吱吖——
賀景榮打開審訊室的門,臉上不見一絲笑意,對溫堇軒的假意招呼視而不見,開門見山的說道:“你當年給程燕西注射的什麼藥?!害他忘記了所有事的藥是什麼?!說!”賀景榮一拍桌子,“解藥在哪裏?”
“解藥?”溫堇軒嗤笑一聲,忽然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不信的開口,“程燕西的病症不是好了嗎?不是都想起來了嗎?怎麼,難道又複發了?”
賀景榮眼睛一眯,跟袁豐旭對視一眼。袁豐旭接話道:“讓你回答什麼你就回答什麼!誰讓你問問題了?!快說,解藥在哪裏!”
看兩人這樣子,就知道程燕西肯定又出事了,嘴角一勾,哼聲道:“我連注射給他的藥的名字都沒取好,更何況是解藥呢!”
“那藥的成分呢?”袁豐旭問道。
“不知道。”溫堇軒慵懶的一下子倚在椅子靠背上,雙手搭在兩腿之間,“我又不負責研製……”
砰——
溫堇軒話音剛落,賀景榮便揮起拳頭重重的給了他一拳,打得他身子一偏,鼻血悠悠的留了下來。
“嘖。”溫堇軒動了動鼻子,抬起手來擦了擦血,卻弄得滿臉是紅,猙獰可怖。
賀景榮一下子揪起溫堇軒胸前的衣領,臉猛地湊近,臉上是滿滿的怒氣,惡狠狠的威脅道,“信不信我弄死你?實相的話趕緊說!或者將你手下那些幹了蠢事的那些所謂科學家給我叫來!不然我一定讓你死得很難看!”
“想知道?”溫堇軒突然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又抬手擦了擦鼻血,“讓季涼過來一趟,我告訴她。”
“你做夢!”袁豐旭一拍桌子,表情因憤怒有些微微扭曲。
“你這麼激動幹嘛?”溫堇軒笑得像偷腥成功的貓,“隻是讓她來找我一趟,又沒說讓她陪我一晚。”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