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黑了。”沈歿隻涼涼掃一眼傅姒,意味不明的開口:“這種山野地方向來是髒東西的密集地,你確定要慢吞吞的走?”
“不!”一聽這話,傅姒趕緊搖頭,忙不迭的跟上沈歿,生怕自己沒跟上他又成了什麼髒東西的替死鬼。
鄉間小路上,周圍盡是蟋蟀知了的叫聲,還有一大堆很小的蚊子直圍著傅姒飛。等回到家裏的時候,傅姒已經滿身都是蚊子叮出來的包。
“哎,這蚊子怎麼專咬我啊!”見沈歿一如既往的沒什麼反應,傅姒忍不住抱怨。難道蚊子還看臉的嗎?好看的人舍不得下嘴,就專咬她這樣顏值不高不低的?
“我皮糙肉厚,蚊子不喜。”頓了頓,沈歿眸底迅速劃過一道莫名的情緒:“而且上帝向來不公平。”
聽了前半句,傅姒心裏剛想誇沈歿還算有點幽默細胞來著,沒想到下一句就讓她黑下了臉。看來這男人不僅情商低,他還耳朵靈敏且記仇。
小家子氣。
自認為大度的傅姒懶得跟他計較,悶不做聲的越過沈歿朝裏屋走去。
沈歿也走了幾步,朝客廳角落走去,他的那個行李箱放在那兒,嚴格來說,客廳是他暫時的休息場所。
裏屋的傅姒還在碎碎叨叨的嘀咕著什麼,半抱怨半不耐煩。說實話,雖然她在傅家不受寵,可到底是個大小姐,即使後麵住在外頭,可實質上也沒受過多少苦。
“傅小姐。”身後響起沈歿沉穩的聲音。
這還是沈歿第一次這樣喊她,之前都是不帶稱呼的。所以傅姒很給麵子的回頭:“怎麼?”
見傅姒臉上還帶著未散的怒意,沈歿眉宇間帶了些微不可察的笑意,隻伸手將手心上的東西遞過去:“這是驅蚊水和止癢膏,很有效。”
他師父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
對於沈歿的突然示好,傅姒又很沒骨氣的受寵若驚了,幾乎是下意識的站起來,無措的都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兒:“呃?這個……我也有驅蚊水…謝謝。”
傅姒向來是這樣的人,容易生氣,卻也容易被對方的一件小事感動或受寵若驚,然後瞬間消氣,隻記得對方的好。
沈歿將手上的東西放到一旁的桌上,語氣重回強硬:“你先擦些藥,我去準備晚飯。”
折騰那麼久,火車上又啥也沒吃,兩個人都有些餓了,隻是因為不熟而不好意思說出口罷了。
所以傅姒很幹脆的點頭:“行,你去吧,我待會給你打下手!”
最後用的還是沈歿的藥,抹了藥膏後果然止了癢,傅姒歡喜不已,洗幹淨手後便蹦躂著去了廚房。
也難為這兒的人花了半天的功夫收拾好房子,還給他們準備了不少食物,讓他們有了住所,還免了餓死。
隻是條件還是差了些,倉促的解決完一頓飯後,兩個人收拾收拾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傅姒就被外麵的爆竹聲吵醒。其實昨晚大半夜都還沒睡著,陌生環境再加上躺著硌人的木板床,怎麼都不易讓人入睡。
外麵突然有輕微的響動,似乎是客廳傳來的。傅姒那點睡意瞬間散去,立馬從床上爬起來,靜靜的聽著外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