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硌手。”沈歿嫌棄的抽回自己手,臉色到底緩和了些,“這是幻境,具體是誰的無從得知,大概是凶手的罷。”
一聽,傅姒瞬間愣住。
昨天晚上,車窗上的那張臉漸漸清晰起來,她停下腳步,迅速伸出兩隻手托在沈歿臉上,彎下腰細細打量這張臉。
兩張臉重合起來,她驚呼:“你就是那個小孩鬼!!!”
可不是嘛!那天晚上的小鬼就是沈歿這具身體的啊!!!
沈歿冷下臉,沉聲警告:“我不是。”
傅姒停頓了一下,補上後麵一句:“我是說你這個樣子是那個鬼生前的樣子。”
但很明顯,沈歿並沒有因為她的解釋而消氣,一張有著雀斑的臉上盡是冷意,平淡無奇的臉卻又帶著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把視線放在他身上。
“哈哈哈哈!麻子姐弟又來啦!”
一個什麼東西飛了過來,傅姒反應迅速,下意識躲開。東西掠過她的耳邊,最後摔落在地,那是一個被扭得變了形的空礦泉水瓶。
“躲什麼呀!”
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幾個十五六歲大的孩子,有男有女,皆不屑又鄙夷的看著柳家姐弟,嫌惡的目光裏帶了幾分惡毒。
“麻子姐今天有脾氣了呀!”有人笑著譏誚道。
傅姒看過去,那是一張放進人海裏根本記不住的臉,塌鼻子小眼睛,除了臉上幹幹淨淨的也沒其他什麼優點,但在柳依依的記憶中,這個女孩子卻是嘲笑她最多的一個人,也不知道對方是哪兒來的勇氣。
攔下他們的有五個人,都是住在這兒附近的孩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年紀輕輕就心腸那麼歹毒,自從柳家姐弟搬過來以後,三天兩頭針對他們,不是打就是罵,順帶各種譏誚諷刺。
“好狗不擋道,你們都讓開!”傅姒氣沉丹田,十分有底氣的喊了一句。
那一句差點唬住那幾個人,他們一愣,隨即那個塌鼻子見她不知好歹,當即一腳踹出去,嘴裏罵道:“好啊你!要造反了是吧!”
塌鼻子和柳依依是一個班的,是平時欺負柳依依欺負得最慘的一個。
傅姒不是柳依依,當然不會老老實實的受了那一腳,當即往旁邊一躲,然後破口大罵:“踹你媽啊踹!沒點素質!!”
被罵的人瞬間臉色一變。
其中一個平頭少年沉默半晌,突然嗤笑一聲:“今天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隻是受不了你們而已。”傅姒臉不紅心不跳,厭惡的看了他們一眼,滿臉諷刺,“欺負弱小,也就你們這些幼稚鬼能幹得出來。”
說著,扯過一旁靜靜站著的沈歿,義正言辭的教訓:“你看看,他才多大!你們就欺負他?我要是把這件事捅出去,你們的臉也沒地方擱吧?”
捅出去?
五個人都愣住,欺負柳家姐弟欺負了大半年,他們都不曾考慮過這個問題。首先,就柳家姐弟那兩個老鼠似的膽子也不敢說出去,再者,他們欺負柳家姐弟的時候都是周圍沒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