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要在他們的婚禮上抓走爸爸,為什麼是他。
他並不打算解釋,而是強硬的拉著她的手,那枚剛戴上去的戒指硌痛了她,她掙紮時聽到他說,“羅希,乖乖的把儀式做完。”
她的爸爸已經被警察帶走了,也許永遠不會回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要她把儀式做完?
“為什麼?”她不甘心的重複,眼圈染紅,倔強的盯著麵前這張曾經熟悉,現在陌生的臉。
他並沒有看她,而是沉聲吩咐牧師,“繼續。”
牧師也被這個突發事件弄得不知所措,這種情況下還能繼續嗎,但是這個男人的眼光錚錚冷鶩,簡短的兩個字,不是敘述,而是命令,似乎是一個慣於發號施令的人。
牧師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繼續。
席間議論紛紛,懷疑,不解,指責,同情……
這些聲音好像早晨的菜市場,通通的擠進羅希的腦袋,她覺得自己快要炸掉了,可是偏偏,她得不到自由,在這個強勢的男人麵前,她被迫選擇繼續聽牧師宣讀那些誓言,那些虛假可笑的誓言。
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開玩笑。
直到整個儀式結束,她始終瞪著他,相比她的目吡俱裂,他神態自若,最後,他鬆開她的手,她不由分說的揮起拳頭,他重新抓住,臉上依然不見任何表情,可是說出的話卻讓她聽得手腳冰涼。
“羅希,你太天真了。”他加重了咬字,尾音輕揚,“天真到愚蠢。”
她說:“陸笙,王八蛋。”
到了現在,她為什麼還要來管這個王八蛋的死活,他胃痛痛死才好,可她更想弄明白,為什麼曾經對她嗬護倍至的人會突然間翻臉不認人,是她做錯了什麼,還是羅成功得罪了他,他什麼也不說的就把她推進了冰天雪地,而她竟然也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四年。
清晨,雨依然沒有停,果然是台風氣候帶來的暴雨,可以一下就是幾天幾夜。
糖芯迷迷糊糊的推開門,兩隻手拽著門把手,奶聲奶氣的喊著,“媽媽。”
羅希正在給她衝奶粉,聽見聲音趕緊放下奶瓶跑過來,小家夥剛剛睡醒,頭發亂蓬蓬的好像一窩軟稻草,粉紅色睡衣皺皺巴巴的貼在身上。
羅希蹲下來將她額前的劉海往一邊順了順,糖芯偎在她的懷裏,兩隻小胳膊緊緊的抱著她撒嬌,一覺醒來,她以為媽媽走掉了,所以,她連鞋子都沒穿就跑了出來。
羅希將她抱起來,一隻手捂著她的小腳,“下次不可以沒穿鞋子就走路,地上很涼的。”
她聽話的點頭,睡意驅了大半,忽閃著大眼睛說道:“媽媽,我們去叫爸爸起床。”
呃……
好吧,對於女兒的要求,她一時無法拒絕,不過,先要給她穿好鞋子。
“我來按密碼。”糖芯按開了門,朝她招招手,然後又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羅希表情有些僵硬的跟在她的後麵。
陸笙還沒有醒,昨天那頓折騰夠他受了,他就那樣合衣躺在床上,安靜無害的模樣。
糖芯還沒有走近,他便睜開了眼睛,偵察兵出身的軍人永遠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犀利的目光在看到那個小不點時立刻柔和了下來。
“爸爸,早。”糖芯親昵的趴在床頭,呼出的氣息溫暖的拂過他的臉。
“早。”陸笙在她的額頭上印了個吻,視線一晃便看到了羅希,昨天晚上的事情演電影般從腦海中過了一遍,她唇間的甘甜,她身體的觸感,一切一切都曆曆在目。
“我去洗個澡。”他將糖芯抱到床上坐好,“麻煩你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