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是特殊血型,醫院有足夠的備血嗎?”徐穿楊擔心的問。
“有。”羅希點點頭,蜷縮在椅子的角落上,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就算沒有也沒關係,可以抽我的血。”周慧怡已經換下了禮服,穿著普通的風衣牛仔褲,她看向一直垂著頭的羅希,想要說什麼,一旁的胖子朝她輕輕搖了搖頭。
徐穿楊問:“為什麼會撞車,隊長的車技一向很好。”
羅希咬著唇,半晌才回答,“有一個人疲勞駕駛,在馬路上逆行,當我們發現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隊長傷成這樣,你怎麼毫發無損?”周慧怡終於還是憋不住了,“都是因為你,如果你不來找他,他就不會開車出去,不開車又怎麼會出車禍,難道你不知道他的身……”
“慧怡。”一邊的葉寒軒厲聲製止,警告的看著她。
周慧怡及時收住了話頭,仍然是氣到胸口起伏,這個女人破壞了他們的好事,現在又連累陸笙受傷,她真想掐死她。
“你剛才說什麼?”羅希疑問,“你說我不知道什麼?”
葉寒軒急忙回答,“她想說,你不知道他喝了酒嗎?但是不關你的事,他隻喝了一點,你知道他的酒量,那點酒不足以讓他握不住方向盤,要怪,就怪肇事的司機,我們一定會讓公安那邊嚴懲他。”
“是啊。”範開也趕緊附和。
羅希沒再追問,恢複到等待的姿勢,也許,真的是她的錯,她的出現隻會給他帶來厄運,如果沒有她,他會仕途平坦,前程無憂,也不必遭受這樣的挫折。
今天來找他的時候,她是帶著雄心壯誌的,她想,隻要兩個人齊心合力就沒有過不了的難關,可是現在,他躺在冰冷的手術室生死未卜,而她坐在這裏隔門相望無能為力,除了傷害,她還能給他帶來什麼,最後關頭,還是他用身體救了她。
突然的無力感讓羅希覺得十分茫然絕望,之前的那點信心仿佛也被打擊到支離破碎。
她是為什麼而存在的,想到這個問題時竟然找不到答案。
手術足足進行了四個小時,雖然人救了過來,但是依然昏迷不醒,轉入了icu病房。
因為不能陪護,所有人都被隔絕在外,醫院派了最專業的護士前來照料,院長在第一時間召集專家會診。
這個院長就是當初給陸笙檢查胃出血的那位,他看見範開,又單獨把他叫到一邊,“你說實話,陸帥體內的病毒是不是a?”
範開驚訝的表情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院長歎了口氣,“說什麼軍事機密,在科學上沒有機密,我一直也在研究a,最近也小有進展,不知道陸帥的主治醫生是哪位。”
既然院長已經知道了一切,那麼也沒有了瞞著他的必要,而且,多一個人也就多一份力量,於是,範開將淩默南的電話寫給了他。
“a可能會通過血液傳染,其實這個說法並沒有得到證實,但是以防萬一,接觸過陸帥血液的人最好去消毒室做一下消毒處理。”
“好,我知道了。”
羅希被帶到消毒室,為了怕她有所懷疑,葉寒軒和徐穿楊也跟了進來,借口是要進入icu必須要全身消毒,對於這個理由,沒有人會不相信。
做完消毒,羅希還要去病房外守著,葉寒軒突然叫住她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陸笙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這個時候,她哪裏也不會去,她要等他醒來。
“醫生說,他這一昏迷最少兩天,裏麵有專業的護士,你在這裏也幫不上忙,跟我走一趟,也許你會發現另有收獲。”葉寒軒說得十分鄭重,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地方,他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
羅希還是猶豫了一下,趴在厚厚的隔離玻璃上,注視著那個麵色蒼白的男人,脆弱的好像是一張隨風飄蕩的紙片,那樣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