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一片薄涼,他倚在陽台上抽煙,手裏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陸帥。”
“盯著呢?”
“嗯,她在酒吧裏。”
陸笙揉了揉眉心,“按計劃行事。”
“是。”
周慧怡坐在喧鬧的包廂裏,透過酒中晃動的液體看向麵前紙醉金迷的世界,震耳欲聾的音樂,五彩斑斕的燈光,縱情舞動的人群。
她喝著酒,自言自語,“為什麼還要去找她,明明失憶了還是忘不了她,陸笙,我究竟是哪裏比不上她,為什麼你就不能忘記這個女人,為什麼,為什麼啊?我做了這麼多,我得到了什麼?”
她一仰頭喝光了所有的酒,視線也漸漸迷離起來。
“別喝了。”一隻手按住了她的酒杯,低沉的聲音很快就被音樂聲吞沒了。
“你是誰啊,少管我。”周慧怡揮開他的手,自顧自的倒酒。
男人在她的麵前坐下來,目光深深的看著她,“喝多了傷身,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真不該喝這麼多的酒。”
周慧怡隻當他是過來搭訕的無聊男人,隨便瞥了一眼,可就是這一眼卻讓她震驚的忘記了倒酒的動作,這個男人好像陸笙啊,她眨了眨眼睛細看,細看下似乎又不像了,不過那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又有幾分相似。
“你好,我姓秦,單名一個讓字。”
周慧怡怔怔的看著她,視線越發模糊,晃動的光線裏,她把他當成了陸笙。
“你陪我喝一杯吧。”周慧怡拿了一隻空酒杯放到他麵前。
秦讓想了想,“好。”
秦讓十分健談,為人風趣幽默,不時把周慧怡逗得咯咯直笑,兩人一邊喝酒一邊促膝交談,竟然十分愉快。
不知不覺,酒吧裏的氣氛一點點冷清了下來,抬腕看表已經三點了,可是兩個人似乎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周小姐,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家?
想到那個清冷的地方,想到陸笙淡漠的麵孔,想到陸老太太的咄咄逼人,周慧怡立刻雙目含淚,“那個家不回去也罷。”
秦讓笑道:“再不順心也是家啊,來吧,我送你回去,太晚了,家人會擔心。”
周慧怡感動的看著他,“謝謝你啊,秦先生。”
“叫我秦讓吧。”
秦讓一直將周慧怡送到別墅的門口,看到麵前罩在夜色中的小樓,門前的燈光照亮了白玉的台階,他不免讚歎,“你住這麼高級的地方?”
周慧怡酒意上湧,苦笑道:“一個人快不快樂跟她住的地方無關。”
“說得也對。”秦讓扶住她,“那我還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當然可以。”周慧怡笑了笑,衝他揮了揮手,歪歪扭扭的往回走,“再見。”
“再見。”
路燈昏暗,映在秦讓英俊的麵孔上,他點了根煙,森森的笑了起來。
羅希抱著手機,披著被子,坐在床上玩手機遊戲。
“洗澡了嗎?”陸笙推開陽台的門,隨便將手裏的電話放在床頭櫃上,動作流利仿佛是自己的家。
羅希頭也不抬的說:“洗了。”
“什麼時候洗的,我怎麼沒看見?”他拉了拉她身上的被子,“去洗澡,真髒。”
“不要,我要玩遊戲。”她正專心的捧著電話,一隻骨節修長的大手伸過來,毫不客氣的抽走了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