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宮人拿了藥材專遞給了琉璃送進來,兩人就再無言語,直到補血的湯羹燉好,芝蘭領著兩人有幸成為除了皇太後和皇上之外第一個見到皇後的人。
皇後的臉色很不好,蒼白的就像隨時都要離去的模樣,太醫們已經被打發了出去,隻留下貼身的芝蘭和苗吟舒、琉璃。
苗吟舒原本以為皇後會跟她說些什麼,但她不知是小產了之後沒有力氣說話,還是覺得心事了了便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隻在芝蘭的喂食下一口一口的喝著補血湯。
是啊!不管是自己安排的,還是別人算計的,或是誤打誤撞的,心事已了,那就隻有先養好身子,能早日服侍皇上,就再有機會孕育龍種。
她――一定是這樣想的吧!
苗吟舒靜靜的站在床塌邊,看著皇後那蒼白柔弱的臉。
至於三皇子教養在誰的名下都成,隻要不讓她教養就行,沒有人會真心的願意教養“害”了自己孩子的人的兒子的。
所以,皇太後的決定是明智的。
混亂的一天過去,夜幕降臨之時,葉斐然才匆匆的來到雅園。
渾渾噩噩了一天的苗吟舒正準備睡覺,見他到來,便隻有強打起精神。
“今天,嚇壞了吧?”坐在小花園的一個小亭子了,葉斐然讓她靠著自己,關切的問道。
“嗯!”她輕應一聲,雙眸微垂,享受著在他懷中的安全感。
確實嚇壞了,同時又暗自慶幸著,可這份秘密,除了她自己和皇後、芝蘭,誰也不能告訴。
所以,即便她此時累的很想要睡覺,也希望他能陪著自己說一會兒話。
“刺客的事情,禁衛們已經全力以赴的在查,各處也加強了巡視,應該不會再有人敢輕易闖進來了。”他自然以為她是因為刺客的事情嚇壞了,便寬慰道。
“是同一撥人嗎?”和行宮的那次行刺。
“應該是的!”葉斐然點頭道,“雖然都是趁著夜色而來,被抓住的也服毒自盡了,但是禦醫說毒藥是同一種,那便是同一撥人!”
“蒼翼朝已經和平了上百年,為何還有人想要行刺呢?他們的目的真的是皇上嗎?”苗吟舒隨意的問道,卻是她心中最深的隱憂。
行刺!縱火!雖然這兩者間好似並無關聯,馮貴妃不可能養著刺客行刺皇上,馮丞相也不可能背叛效忠的皇室,可是,同一時間發生的事情,讓人想要不懷疑都沒有辦法。
葉斐然不懷疑嗎?宣德帝不懷疑嗎?
葉斐然果然默了默,輕輕的撫著她披肩的青絲道:“所以,皇上更震怒的是縱火的事情,才一有了證據,便將馮貴妃降了位分。”
“這就是震怒?”失去了一個孩子,而“證據確鑿”的嫌疑人隻是被降位份,這總有著說不過去的一麵。
葉斐然又默了默,才道:“丞相府在朝中的根基深厚,皇上總是有所忌憚的!”
是啊!孤家寡人的皇室背後是錯綜複雜的朝臣們盤結而成的大網。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所以,高高在上的君王也有著自己的無奈的吧。
所以,馮貴妃“犯了”如此大錯,也就是被降了位分,且不影響到馮玉燕。
對啊!這件事情的背後還有一個馮玉燕,若不是馮丞相家底深厚的話,她馮玉燕是不是就不能嫁給葉斐然呢?
苗吟舒猛地打了個激靈,總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牽扯了太多人的利益,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