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芍又怎能聽得下她的話?
如果可以,她巴不得事事都和柳在鳶反著來,又豈會放棄這個與柳在鳶再也不見的大好機會?
當下便操縱著天雷杵放出百丈電光,向寂滅峰的岩壁射去。
可就在這時,那道電光就如同失控了一般,在中途突然炸裂開來,竟反向著即墨芍突刺而去。
即墨芍毫無防備地接下這一擊,但由於受到的仍是她本屬性靈根的傷害,隻是感到全身酥麻,一時提不上力,僅此而已。
“為什麼?!”
即墨芍慌了,她拚命地向手中不受控製的天雷杵中注入靈力,卻無濟於事。
那纏繞著電光的天雷杵就像發了瘋一般,向四下胡亂發射著電流,一時竟擊穿了好幾處岩壁,甚至還將她輕盈飄逸的冰絲羽衣劃的破破爛爛。
即墨芍緊緊握住即將脫手的天雷杵,咬牙道:“怎麼可能!天雷杵一向最聽我話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就在這時,雲戩的聲音從正前方傳來。
“之前早就跟你說了,你偏不信,現在好了,你自己也脫不了身,到時候還不是得和你最看不起的庶民一同葬身崖下?你要是還有點腦子,就趕緊把那玩意兒收進去,小爺我大人有大量,不計前嫌,捎你一程。”
這下,即墨芍倒是顧不上雲戩放縱無禮的語氣了,小嘴一癟,竟哭了出來。
“我……我收不進去啊,它……它不聽使喚,還反抗我……怎麼辦啊……”
雲戩沒好氣地“謔”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我想放她在這自生自滅,還來得及麼。”
“不行!”
一個剛毅的女聲從身側傳來,正是柳在鳶。
“她說到底也是和我一同長大的家人,就算她再不待見我,她也是敬文叔叔的女兒,算我半個妹妹,敬文叔叔出門前特地將她托付給我,我知她性子傲,所以才選擇暗中照顧她,所以我不能拋下她不管。”
雲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又沒說你不能去救她,她是你們方諸山的人,和我、和上清派並無關係,隻要你不怕死,你盡管去好了,我隻負責加持這道屏障,保護那些無辜之人,我可不負責包庇罪魁禍首。”
柳在鳶蹙眉:“可你方才不還說你會不計前……”
雲戩翻了個白眼:“大姐,我也說過前提的好麼。”
“她既然收不進去那玩意兒,那就說明她隻能算個一點價值都沒有的拖油瓶,我雲戩從不會與菜鳥為伍。”
說著,他看了眼後方滿頭大汗的左顯,淡淡道:“而且我雲戩也不是什麼胸懷大愛的聖人,對於人嘛,能救就救,不能救我也沒辦法。為了一個對我有惡意的女人做超出我能力之外的事,甚至還有可能把我自己的命搭上去,這筆買賣太不劃算了,我可是有大事要辦的,可不能折在你們區區大小方諸山的姐妹紛爭之上。”
“你……”
柳在鳶急了,卻因他說的話著實挑不出什麼毛病,一時竟欲言又止,說不出話來。
見眾人已或多或少登上了寂滅峰,雲戩當下便撤了靈力,頭也不回地向後方離去。
就在這時,再也駕馭不住手中神兵的即墨芍慘叫一聲,隻見脫了手的天雷杵突然爆發出一股遠超常人承受範圍的氣流,螺旋著向空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