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她偷偷抬眸看了眼蕭尹,隻見對方正慵懶地靠坐在一張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藤椅上,手中執著一本書,細細地翻閱著。
左側是一大片翠竹林,身後是氣勢磅礴的大瀑布,使得整個畫麵看上去就如同一幅美輪美奐的山水畫,好不和諧。
隻是,這年輕的外表和她腦中一派掌門的形象出入實在也忒大了些吧……
金瞳微睨,視線落在跪了一地的眾人身上:“起來吧。”
直至衣料摩擦聲重歸於寂,風海瑤這才清了清嗓子:“那麼接下來,就有請蕭師伯來口述一下這次試煉的規則。”
說完,她微微俯身,衝蕭尹畢恭畢敬地說道:“蕭師伯,請。”
“規則?”
蕭尹挑了挑眉,聲音中透露著一絲迷惑。
見況,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麵麵相覷起來。
風海瑤汗顏,她衝在蕭尹身側立著的慕海深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給自家掌門人解釋解釋。
慕海深會意,俯在蕭尹耳畔小聲道:“就是師父臨行前叮囑您的,這次最後一關考核的要求。”
卻不想,蕭尹摸著下巴思忖了半晌,道:“我們下了三天三夜的棋,他估摸著不小心忘了這茬吧。”
慕海深無語,但他還是口吻尊敬地繼續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最先翻過瀑布到達煙波台的九人即可獲得內門弟子資格,後到達的則可歸為雲岌派的外門弟子,被篩掉的便可不記。隻是今年師父可能多開啟了幾個禁製,所以希望蕭師伯可以給他們一點提示。”
蕭尹啞然失笑:“我又不是你師父肚子裏的蛔蟲,他開啟了什麼禁製我又從何得知呢?”
見他說出這樣的話,慕海深當即便呆了一呆。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可是,師父說了,這雲岌派的禁製都是您布下的,所以,沒人比您更熟悉才是……”
蕭尹懊惱地襯起了下巴,他四十五度角仰望了一會天空,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良久,他微笑道:“時間過了這麼久了,我也記不大清了,既然你們一定要讓我來主持,那我就……”
慕海深和風海瑤的心裏猛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但此時中斷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蕭尹緩緩說道:“不如大家就隨性發揮吧,最先到達煙波台的即可成為我派的內門弟子,滯後的也不必灰心,雲岌派的外門弟子不限數量,且可通過三年一度的派內考核晉升為內門弟子。”
說著,他看了眼身後的瀑布,彎眸一笑道:“至於上麵究竟會發生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呢,但川外的世界可沒那麼多規規矩矩的東西,等待諸位的,往往是出其不意。我想宗師弟此舉的目的,便是考驗諸位的隨機應變能力,內門弟子名額不多,還需諸位好好加油了。”
風海瑤:“……”
她瞪了慕海深一眼,慕海深脫力地扶住了額頭。
不知為何,他突然間有種自家掌門人被掉包了的錯覺。
這個慵懶隨性又意外年輕的蕭師伯,真的就是連天下第一劍和神農直係遺脈也甘願服從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