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玉璿璣白皙如玉的手緩緩滑落,他的整隻手都浸在了鮮血之中,被染紅,被覆蓋......
眾人見此,都立刻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竟然用手指活生生將一個人的喉嚨刺穿?
玉璿璣是惡魔,他一定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如果說他們以前也曾聽過不少關於玉璿璣殘暴的傳聞,如今卻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曆了......
果然叫人不寒而栗,光看便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玉璿璣卻一臉不以為然,好似殺人隻是極其尋常的事情,慢悠悠的收回手,任由屍體在他眼前滑落,這才掏出袖袍裏的絲巾擦了擦手,聲音陰詭無比:“疲憊?如本督這般惡魔,越是殺戮就越是興奮,又怎麼可能感到疲憊。”
說罷,他又轉頭輕掃了一眼將他圍得水泄不通的侍衛,唇角輕勾,露出了一個享受無比的笑容,連眼底的神色都帶著點雀躍的興奮:“本督好久沒殺人了,也好久沒嚐過鮮血的滋味了,今日......倒是一個好機會。”
兩句話說完,圍著他的侍衛立刻不約而同的退了退,圈子迅速擴大,大家麵麵相覷著,誰也不敢先放下兵器,誰也不敢先上前攻擊。
放下兵器,等於背叛宋淩俢,死路一條。
上前攻擊,等於和玉璿璣作對,更是死路一條。
他們......
“讓開。”見震懾的效果不錯,玉璿璣立刻將手裏的絲巾丟擲在地,冷冷說道。
他的確是個惡魔,也的確手段殘忍。
但......他並不喜歡殺人。
這些人心裏在想些什麼,他何嚐不知道?
他更知道的是,這些人如今進退兩難,因為進也是死,退也是死。
可他......又何嚐有其他的選擇?
他不殺人,自然有人要殺他,而他不能死,因為餘生......他還要陪蘇緋色一起過!
所以他隻能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一儆百,死一個人,總好過讓他大開殺戒。
這也是他如今能做到的最大仁慈了。
“讓?不能讓!”領頭的侍衛猛然搖頭,連聲音都帶了懇求:“九千歲,屬下知道您關心九王妃,也知道就憑屬下幾個的能耐是絕對攔不住您的,但屬下幾個都是有家室的人,上有老,下有小,還有的剛剛新婚......要是放您進去,屬下幾個的身家性命便沒了,還請九千歲饒命,要不......要不九千歲有什麼話想和九王妃說,屬下幫您帶進去?”
這些虎軍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就想他的孩子一樣,他怎麼會不心疼,又怎麼舍得讓他們明知道打不過玉璿璣,還白白的去送死?
既然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那不如就找個折中的方法。
反正聖旨上明令不得讓玉璿璣入天牢,也不得讓玉璿璣見蘇緋色,隻要不讓玉璿璣進去,也不讓他們兩見麵就算完成任務了。
玉璿璣的鳳眸微挑了挑,眼底的流光讓人捉摸不透,伸手就輕刮了一下領頭侍衛的臉頰:“沒想到虎軍裏還有你這樣的聰明人,隻是......你玩這種小心思,就算本督應允,讓皇上知道......他也未必會放過你。”
玉璿璣的指甲極其尖銳,不過輕輕一劃,領頭侍衛的臉便多了一條血痕,領頭侍衛的身子一顫,卻不敢多做反應,隻得乖乖答道:“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屬下定然承擔全部責任,可若是在這麼硬碰硬的打下去,屬下隻怕......屬下幾個皆不是九千歲的對手,傷亡隻會更加慘重,還有......屬下其實一直很敬佩福將軍和九王妃,福將軍常說九王妃雖然隻是一名小小女子,卻運籌帷幄,心懷乾坤,是宋國最好的軍師,而此次李家少爺又手刃叛將,親自帶領我宋國兵馬反殺齊國,連奪兩城,可謂是虎姐無犬弟,是我們宋**人的驕傲,所以屬下認為九王妃毒殺太後的事情一定是誤會,還請九千歲莫要著急,皇上一定會還九王妃一個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