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璿璣卻立刻用黃金護甲的敲了一下馬車上的桌案:“沒錯,就是因為連緋色自己都不知道雲真公主的幫凶是誰,又想提醒本督這件事情,才會特別提出‘身邊的人’,如果本督沒料錯的話,緋色應該隻見到了雲真公主一個人,至於那所謂的幫凶,是緋色從和雲真公主的談話中推斷出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整件事情就能說通了。
隻是......如桑梓所言,萬壽宮裏的人都死光了,雲真公主又沒有機會接觸到其他人,這個所謂的幫凶究竟會是誰呢?
蘇緋色的話算是搞清楚了,但桑梓的眉頭依舊擰得像是一個打不開的結:“太後死了,王妃被關在天牢裏,雲真公主又毫無異常舉動,一點關於這個幫凶的線索都沒有......難道我們就隻能等了嗎?”
“等?”玉璿璣倨傲的挑了挑眉:“本督從來就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
“那......”桑梓一聽這話,雙眼立刻亮了。
“雖說如今還不知道那個幫凶究竟是誰,但線索還是有的。”玉璿璣說道。
“有線索?”桑梓不明白玉璿璣的話,心底卻忍不住欣喜。
她不明白沒關係,隻要玉璿璣明白就好了。
“首先,不管是雲真公主想殺害太後,還是那個幫凶想殺害太後,那個幫凶都必須要有一定的能力,至少要在太後死後可以保障雲真公主的生命安全,否則雲真公主是絕對不會答應這個計劃的,第二,雲真公主雖說與本督和緋色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但還沒有到要不惜殺害太後和整個萬壽宮的人來陷害布局的地步,也就是說,要陷害本督的,一定是那個幫凶,第三,宮中的進出記錄至今還沒有發現異樣,也就是說這個幫凶是可以入宮且不會被懷疑,又或者是有一定武功的人,有能力在太後死後保護雲真公主,又恨本督入骨,還可以入宮,會一點武功......”不知道為什麼,玉璿璣越說,心底就越發不安。
有一張俊秀的臉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而且越發清晰。
他?
怎麼可能是他?
他是怎麼和雲真公主勾結上的?
又怎麼會舍得對蘇緋色下手?
而玉璿璣想到的,桑梓也想到了,隻見她的雙眼猛然瞪大,想說什麼,卻又快速收回了嘴,還不住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的,李熯少爺怎麼會害王妃呢?他保護王妃都來不及,不可能的,一定另有其人......”
玉璿璣一聽這話,立刻知道桑梓和他的想法一樣,不禁開口:“年紀輕輕便有十五萬兵馬在手,可謂前途無量,禹王葬禮的時候,太後為了設計李熯和綠翹,也允許了李熯入宮,至於恨不恨本督和武功......”
這兩點就不必明說了,他們心知肚明。
“可李熯少爺對王妃的感情奴婢清清楚楚,如果設局的人真是李熯少爺,他一看來人是王妃而不是您,一定會立刻終止計劃的。”桑梓說道。
“萬一計劃已經來不及終止了呢?”可她的話音才落,玉璿璣便接了下去。
一句話堵得桑梓啞口無言,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答案。
李熯可是蘇緋色最疼愛的弟弟啊,要是最後查出要害玉璿璣的人是李熯,那蘇緋色該如何處理?
一邊是自己的親人,一邊是自己的愛人......
這個選擇太難了!
桑梓緊緊的拽著韁繩,連九千歲府到了,都忘記要進門:“九千歲,您說這件事情可怎麼辦啊?”
蘇緋色是一定要救的,可就算他們如今知道雲真公主和李熯有嫌疑,也沒有證據啊......
該從哪裏下手,她已經迷茫了。
“既然雲真公主那裏已經找不出線索了,那就讓般若看住李熯,一有異動,立刻回稟,對了,宋淩俢那裏可有什麼消息?”玉璿璣冷冷問道。
毒殺太後這麼大的罪,宋淩俢沒有立刻處置蘇緋色,而是將蘇緋色關進天牢,這用意已經很明顯了。
宋淩俢的目標不是蘇緋色,又或者,他根本不甘心隻抓蘇緋色一個人,他的目標是......
玉璿璣的雙眼微眯,殺氣凜然。
“宋淩俢那裏......”桑梓正要開口回答玉璿璣的話。
桌子突然慌慌張張的從九千歲府裏跑出來了:“桑梓,你回來了怎麼不進去?九千歲呢?”
“這......九千歲就在車上。”桑梓略帶懊惱的答道。
她一心隻想著蘇緋色和李熯的事情,竟然將馬車停在了九千歲府門口。
“車上?”桌子微皺了皺,似乎是不明白這兩個人明明已經到門口了,為什麼還不進去,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所以沒有多問,大步便走到了馬車旁邊:“九千歲,不好了,剛剛宮裏傳來消息,宋淩俢已經下旨賜死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