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貴妃臉上哀戚,眼底卻閃動著精明的光芒,唇角還帶著一絲得意和期待。
太醫院院判則略帶緊張,生怕到了最後一刻會出什麼岔子......
黑衣男子不過是拿銀子辦事的,太醫院院判又已經保了他沒事,所以他早就把自己置身事外,心思都不知道飛到那裏去了。
至於蘇緋色和齊國皇帝......
這其中最淡定的,隻怕就是蘇緋色了。
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嘴,就這麼一條線的看下去,好似你們說了什麼都和我沒關係一般。
齊國皇帝卻時不時的朝她看去,眼底的神色幽深,不明用意。
不知過了多久,齊福海終於回來了,可他身後卻還多了一個人,王彥恒。
“皇上......”齊福海先朝齊國皇帝彎了彎腰。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彥恒給打斷了。
隻見王彥恒朝齊國皇帝行了個禮,聲音高朗:“見過皇上。”
“皇上,王侯爺硬要跟著奴才入宮,奴才......”齊福海解釋道。
而他的話音落,王彥恒立刻一副理所當然的接下:“皇上,微臣聽說有人控告王侯府裏藏了東西,還做了什麼不規矩的事情,既然是關乎王侯府的,那微臣身為王侯府的家主,又怎麼能不立刻入宮呢?”
王彥恒的話倒是合情合理,但他說話的口氣......
卻是極其的藐視。
至從顏泠皇後不知去向以後,他們王家便和董貴妃結下了梁子。
雖說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顏泠皇後的事情和董貴妃有關,但......
顏泠皇後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身為她弟弟,他是最清楚的,他絕對敢保證顏泠皇後做不出傷害別人孩子的這種事情來。
既然顏泠皇後做不出來,那......董貴妃的嫌疑便是最大的了。
畢竟......以董貴妃的勢力,誰又能輕易的傷害她腹中的孩子呢?
所以,這些年來他和王子一一直都在搜尋董貴妃當年陷害顏泠皇後的證據,隻可惜......每次的結果都叫他們失望了。
這一次,齊國皇帝下令重查當年的事情,對他們而言,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們還沒來得及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董貴妃便已經又出陰招。
如何不叫他鄙夷。
齊國皇帝好似早就習慣了王彥恒的這種個性,也因為顏泠皇後的關係,對他特別縱容,所以並不在意,而是轉頭朝齊福海問道:“東西搜到了嗎?”
齊福海搖了搖頭:“回皇上的話,奴才已經帶人將王侯府仔仔細細的搜查過了,並沒有發現所謂按過手印的條子。”
“這......這怎麼可能?會不會是一張條子太小了?您沒仔細找啊?”齊福海的話音才落,太醫院院判立刻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說道。
而他的話音落,齊福海立刻冷冷掃了他一眼,總管大人的氣勢迸發:“院判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懷疑奴才辦事不周?還是懷疑禦林軍的辦事能力?”
這......
要是說懷疑齊福海辦事不周,那不等於是把皇上身邊的大紅人給得罪了嗎?
連董貴妃都得給齊福海三分麵子,更何況是他一個小小的太醫院院判。
可要是說是懷疑禦林軍的辦事能力......
那便是把整片禦林軍的人都給得罪了,這......
他可得罪不起啊!
想到這,太醫院院判趕緊開口:“不是不是,本官不是這個意思,海公公誤會了,本官的意思是......這畢竟隻是一張條子,藏在哪裏都有可能,唯恐......唯恐在搜查的時候會有所疏忽。”
“聽院判大人的意思,怎麼好像很不敢相信王侯府沒有這張條子啊?難道這張條子是院判大人放進王侯府的?不然院判大人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太醫院院判的話音落,不等齊福海開口,王彥恒便斜著眼,不屑的接下了。
太醫院院判明顯是董貴妃的同謀,所以王彥恒根本就不想和他客氣。
“這......”太醫院院判被王彥恒這麼一說,心底立刻就咯噔了一下。
找不到條子就已經很讓他頭疼了,要是再讓王彥恒以此來攻擊他,那他......
“王侯爺真是說笑了,侯爺府守衛森嚴,下官又怎麼進得去呢?”太醫院院判訕訕笑道。
可王彥恒根本就不領他的情,冷冷一哼:“院判大人的確是進不來,但......誰知道院判大人會不會請人進來呢?”
王彥恒說話毫不留情,一語便將太醫院院判可用的手段說出來了。
太醫院院判的身子顫了顫,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麼反駁,隻得賠笑:“王侯爺說笑了,王侯爺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