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
玉璿璣眼底的芒光幽了幽,這才緩緩吐出:“和你一樣。”
“嗯?”玉璿璣的回答讓齊國皇帝有些驚訝。
和他一樣?
放過貊秉泓嗎?
為什麼?
別忘了,貊秉泓可是永康候的外孫,董賢妃的兒子,是他的仇人啊。
“如你所說,貊秉泓是無辜的。”玉璿璣淡淡道,說完,頓了頓,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接下去:“可如果有一天他不知好歹,又想整出什麼幺蛾子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
齊國皇帝怔了怔。
他知道,玉璿璣是絕對說到做到的。
隻希望貊秉泓能分辨是非,知道誰對誰錯,在董家敗落以後不要再糾纏這件事情,否則
就是他也救不了他了。
正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想到貊秉泓有可能會死在玉璿璣的手裏,齊國皇帝就忍不住心裏一陣悶痛。
重重的歎了口氣,這才朝玉璿璣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吧,朕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
知道齊國皇帝的心裏不好受,玉璿璣也不揭穿:“那父皇就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情再派人來九王府吩咐即可。”
玉璿璣說著,便轉頭去牽蘇緋色,兩人大步朝外走去。
可就在他們要邁出門檻的時候,齊國皇帝的聲音又突然傳來了:“等等”
“父皇可是要說不到萬不得已,就留貊秉泓一命?”齊國皇帝還沒開口,他的心意,玉璿璣就已經都知道了,所以幹脆幫他說了出來。
心思被揭穿,齊國皇帝不由得就是一愣,可愣完卻又忍不住抿唇。
以玉璿璣的聰慧,還有什麼事情是能瞞過他的呢?
想到這,齊國皇帝也隻得點頭承認:“是,如果可以,務必留他一條性命,或是貶為平民,或是永世不得再回京城,都可以”
作為一個父親,他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好好的活下去,至於其他的
也隻能看貊秉泓自己的造化了。
“嗯。”玉璿璣應下,沒有回頭,大步便離開了。
雖說貊秉泓也算是他的對手,但他從來就沒想過要貊秉泓的性命。
冤有頭,債有主,這種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說到底,他和貊秉泓都不過是不能選擇命運的可憐人而已。
當區別在於,他選擇掙紮,選擇不妥協,選擇一步一步用血用汗走出自己想要的路,貊秉泓卻已經習慣了依附永康候和董賢妃,習慣了當一個不用思考的太子,習慣了安逸
“璿璣,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永康候已經落入了他們的圈套,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永康候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畢竟隻有引永康候出手,他們才能來一個人贓並獲。
玉璿璣被蘇緋色的聲音拉回神,眉眼一轉:“永康候不是派人去諸天人來給董冠宇解蠱嗎?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讓寒姨給永康候回一封信,告知她在趕來齊國的途中突然接到了父皇中毒昏迷,本王要求助於諸天消息,所以董冠宇的病情要先耽誤幾天。”
“你的意思是,要讓永康候知道寒姨已經在來齊國的途中了?”一聽玉璿璣這話,蘇緋色立刻就輕挑了挑眉,好似明白玉璿璣這話的意思一般。
“不止是已經在來齊國的途中了,而是已經快到齊國了。”玉璿璣說著,頓了頓,又接下去:“永康候這隻老狐狸,我們絕對不能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唯有一環扣這一環,讓他來不及多想,才有機會取勝,否則”
永康候一旦靜下心來,定能發現這其中的端倪,到時候
要是讓永康候有了防備,他們再要對董家下手就難了。
“嗯。”蘇緋色應下,轉頭便朝桑梓看去:“桑梓,通知寒姨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是。”
玉璿璣和蘇緋色緩步走上馬車,馬車一路朝皇宮外奔去。
而他們的馬車才離開皇宮,董家那邊,就已經收到消息了。
“老侯爺,宮裏傳來消息,說是玉璿璣和蘇緋色已經離開了。”下人快步進屋彙報到。
聽到下人的彙報,永康候喝茶的手立刻頓了頓,眼底似乎還溢著幾分詫異:“那麼快?”
按理說,齊國皇帝出了這樣的事情,玉璿璣和蘇緋色就是再不孝順,也該在皇宮裏多呆一會吧。
畢竟齊國皇帝毒發的時候他們就在旁邊,此事可是關乎到他們清白,關乎到他們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