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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蘇緋色就立刻轉頭看了貊秉忱一眼:“難道你以為讓璿璣登基,讓璿璣做齊國的擋箭牌,齊國就可以安然無事了嗎?你別忘了,如今我也隻是雪國的獵物而已,有很多事情,是由不得我來選擇的。”
聽到蘇緋色這番話,貊秉忱的眼底就立刻閃過了一抹驚訝,但驚訝之中,更多的,卻是感激。
蘇緋色雖然沒有明說,但他清楚,蘇緋色這番話是在提醒他,事到如今,他們一味的保護齊國,一味的求她放過齊國,隻會給齊國帶來更大的麻煩。
蘇緋色......
是站在齊國的角度著想。
於她而言,還是把齊國當成了自己家吧。
“齊國欠你太多,真的,太多太多。”貊秉忱垂下頭,由衷說道,頓了頓,才又接了下去:“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謝你,但我......替齊國的百姓謝你,謝謝你......在這時候還能為齊國著想。”
為齊國的百姓嗎?
如果是百姓的話,這份謝,她又怎麼能不收呢?
他們......可是將來玉璿璣的子民,也是最最無辜的啊。
蘇緋色輕歎了一口氣,閉上眼,好似幾分動容:“你對顧家犯下的大錯,無法磨滅,我也不可能原諒你,但......齊國是無辜的,齊國的百姓是無辜的,而你......並不能代表整個齊國。”
這......才是她最想說的真心話。
從知道齊國與顧家被滅有關開始,她就一直擔心這件事情是齊國皇帝親自策劃與參與的,幸好......
不管是齊國皇帝還是貊秉忱,都算不得上真凶。
這對她而言,應該是當下最萬幸的事情了吧。
至少......她還不必和齊國成為死敵,她和玉璿璣就算不能在一起,也不至於相愛相殺。
想到這,蘇緋色便又接了下去:“如果你真的想救齊國,就多派些兵馬將皇宮守住,以免......要報仇的人闖宮,傷到齊國皇帝。”
“這就是你接下來的計劃嗎?”蘇緋色雖然沒有明說,但貊秉忱一聽就立刻明白了。
蘇緋色之前的那句話,是告訴他她不能什麼都不做,否則隻會讓雪國抓到把柄,讓彼此的處境更加難堪,而她如今的這句話......
便是變相的告訴了貊秉忱她接下來的計劃。
她要孤身闖宮,營造出行刺齊國皇帝失敗的假象,讓雪國以為她並不會為了玉璿璣放下仇恨,讓雪國以為玉璿璣在她心裏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
這樣一來......
雪國今後便不會再找齊國的麻煩,而她......
也沒資格繼續留在齊國,她......
是想在保護齊國的同時,也斷了自己的後路啊。
“你舍得嗎?行刺父皇可是大罪,一旦你真的這麼做了,就算今後太子殿下順利登基,當上齊國的皇帝,你也......無法再回齊國了,就算回齊國,你也隻能隱姓埋名,絕對不能和太子殿下有所聯係,否則......若是讓別人知道你與太子殿下還有聯係,會有怎樣的後果,你應該很清楚吧?”貊秉忱問道。
而他的話音落,蘇緋色立刻就點了點頭,在她與貊秉忱說這番話之前,她就已經把所有的可行性都想到了。
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那......
就算玉璿璣將來登上皇位,她也無法再返回齊國,更不能在和玉璿璣聯係了吧?
否則要是讓齊國的百姓們知道玉璿璣還和行刺自己父親的她有聯係,一定會被視為大不孝的。
大不孝......
她又怎麼能讓玉璿璣被扣上這樣的罪名呢?
“我很清楚,也已經想好了,所以......三皇子若是還想守護齊國,就照著辦吧。”蘇緋色說著,頓了頓,連聲音都低了幾分,好似隨時有可能會被風吹散一般:“如果這件事情一定要我來做一個了斷,那......這應該就是我能為璿璣還有齊國做的最後事情了。”
此事以後,恩怨不再,她會專心對付雪國,此生此世,封心鎖愛。
貊秉忱聽到這話,就知道蘇緋色不僅是想好了一切,更是已經下定決心了,薄唇輕勾,便淺淺一笑:“那......如果我說,我有更好的辦法呢?”
“更好的辦法?”蘇緋色詫異挑眉,好似不太相信貊秉忱這話。
貊秉忱聰慧,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但......
她剛剛所說的,已經是她深思熟慮過後,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可如今貊秉忱卻說他還有更好的辦法......
是什麼?
“是什麼方法,現在我還不方便說,不過......你若是還肯相信我,就再配合我一次,最後一次。”貊秉忱看著蘇緋色,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