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怎麼回事嗎？”顧令不耐煩的丟下杯盞，啷當聲中夾雜著他的譏誚，“你心裏明白怎麼回事，何必要我挑破！”
“我不明白！”顧夫人定定看著顧令，就是明白也裝不明白，“家裏好好的，你為什麼要讓日子越過越不安寧！”
“好？哪裏好？你管這內院幾十年，我現在才發現沒有哪一點你做好了！女兒沒有教好，兒子慣壞了，就連一個小妾你都管教不好你還能做什麼？還是說，你隻是對我的妾室兒子下的了手，對你兒子的就下不了手？”
顧令越說就越氣，這些年的怨氣開了個孔全部宣泄出來。
顧夫人沒想到自己這麼些年的忍讓，包容，竟然被顧令埋怨到如此程度。激動的站起來，“這些年，你始終是怨的對嗎？你把顧遙弄走不是因為你站在我這邊，而是為了保護他對嗎？那是你最喜歡的女人生的，你為了保護他，所以配合我，讓我以為你站在我這邊降低我的戒心對嗎？把孩子放在安全的地方培養長大，現在回來跟我的清兒爭搶是嗎？顧令，我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用在內宅的手段也不遑多讓！”
顧令是對顧清失望，也越來越中意自己的長子來繼承家業。但是這些心理都很隱晦，現在被顧夫人直白的挑破，麵上很是不好看！
“你也別怪我厚此薄彼，我在清兒身上費了多少工夫？可是你看看他現在，除了跟著女人搖擺還會做什麼？隻是一個妾室而已，他做了多少有失身份的糊塗事？你這個當娘的，給他樹立了不好的榜樣，所以他才會越長越歪！我顧家的家業，不傳廢物！”
作為顧家的大家長顧令有自己的麵子，驕傲和尊嚴，平時的所作所為都在維護這些。現在被顧夫人當麵打臉了，他豎起鎧甲，要把傷了自己的人戳個稀巴爛。
顧夫人越是介意，他就越是爽快，“顧清是嫡長子沒錯，但是我不介意家業傳給庶長子。顧清要是再不思進取，以後就給遙兒打下手吧！”
顧令就差直接說顧清是個不堪大用的無能之人了！
顧夫人被說的麵目青白，渾身冒汗！她用力瞪著顧令，眼裏幾乎噴火。
幾十年夫妻，沒想到隔心至此！
顧夫人滿腔的話，都湮滅在顧令的冷漠裏。
“既然你中意你的庶長子，那麼就祈禱他不要跟那個福薄的娘一樣短命吧！說不定，那個賤人等著這個賤種下去團聚呢！”
顧令話裏話外都是火氣，顧夫人被迫拿起矛盾。
被顧令算計二十幾年，顧夫人心灰意冷，憤怒和仇恨交雜，她現在隻想把顧遙和那個短命的賤人一樣弄死！
她對這個男人早就心死，之所以保持表麵的平和就是為了自己的兒子。現在，給兒子守著的東西被覬覦，她肯定會張牙舞爪的守護。
顧夫人憤怒的甩袖離開，顧令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他知道這二十幾年為了顧遙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但是眼看顧家後繼無人，他憂心忡忡。左右衡量，還是決定把長子帶回來放在身邊親自教養！
“爹……”
顧遙站在不遠處，透過黑夜看著滿身疲憊的顧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