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魁梧女子笑地更加肆無忌憚了,“看來這位美男子是個會說話的?”
徐墨卿走上前罕見地道了個萬福。要是知道他平日裏所行的禮節幾乎同女子一樣,現在卻不得不像這麼個潑皮低頭!他還真是能屈能伸哪!
“這位女君行個方便吧?”徐墨卿不卑不亢道。
那魁梧女子的手不自覺已舉到徐墨卿麵前,想要在他的臉頰上挑弄兩下。
徐墨卿敏捷地閃躲開,但燕歸晚已不能再淡定了!她的夫郎怎能讓別人調戲?她大扠步衝到他的身邊,朝那魁梧女子狠狠瞪去。
由於燕歸晚這一動身,圍在他們身邊的十幾人也跟著做好打鬥狀,似乎都在等著魁梧女子示下。
“喲,既想讓我們行方便又不肯低頭?”魁梧女子譏諷道。
徐墨卿拉住欲要出手的燕歸晚,“晚兒。”隨即又朝那魁梧女子笑道:“今日是我們的不是,郎代妻主向您賠罪了。”
徐墨卿什麼時候這麼屈辱過?燕歸晚真是惱羞成怒,自己闖下的禍,居然又要由他來給自己善後?
一直避在角落裏的那個賣身葬母的男兒,突然淚眼婆娑的跑到那魁梧女子身前,“撲通”跪地,緊緊抱住她的雙腿,求饒道:“扈小娘,您放過他們吧,我跟您走就是了!”
燕歸晚脫口而出,“不成!”
那男兒也不瞧燕歸晚,自顧道:“那位女君的銀子您也得下了,還望您看在死去娘親的份上,把她老人家發送了吧!隻要您葬了我家母親,我便是你的人了!”
“不成!這回是那魁梧女子發聲,“你的事我們暫且放在一邊,他們想走,可以,我要她出來給我磕個頭,這事就算了結了。”她指了指燕歸晚。
“你想的美!”燕歸晚已做好魚死網破之舉。
那魁梧女子將地下男兒一腳卷到旁邊去,淫笑道:“你若不願意我也不逼你,要你家夫郎陪我們姐兒幾個樂嗬樂嗬也可以!”
徐墨卿將那男兒扶起來,微笑道:“莫怕,待在這別動。”然後起身又向那魁梧女子靠近一步,“好啊,那就要看女君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落,他已出手,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魁梧女子的喉嚨掐住,後又馬上繞至她的身後,將她狠狠地鎖在自己的臂膀之下。
隻見徐墨卿瞬間變了臉色,剛剛還是一副柔媚之表,現在卻變得淩厲無比。
那些浮浪之女立馬慌了神,已成群龍無首之狀,場麵上的形勢已悄然發生改變。
“都別動,誰敢亂來,我先弄死她!”徐墨卿用力摳住她的喉嚨,那魁梧女子登時翻起白眼,似要斷氣了一般。
魁梧女子本來還試圖掙紮兩下,但暗暗用了幾次力道之後,才確認這個郎卿的身手遠在自己之上。她放棄了抵抗隻想活命,不等徐墨卿逼迫她什麼,自己已開始喊話:“你們都別亂來,讓他們走!”
聞言,眾人皆不敢再動。徐墨卿冷笑道:“算你識相!”
這廂燕歸晚已知用意,將那賣身葬父的男兒拉起來,九鶯忙去將他母親的屍首扛起來,幾人迅速向不遠處的秋生那裏奔去。徐墨卿拿這魁梧女子當成人質,橫在燕歸晚和那些浮浪之女之間。
待馬車上的一切都安頓後,那魁梧女子先發了話,“這位郎卿饒命,你們安心的走,我們絕不追趕!”
這時候秋生和九鶯已調轉馬車疾馳而去,徒留燕歸晚一人騎馬等待著徐墨卿。
“不急,再等等。”
徐墨卿算計這馬車離開的距離,待估摸差不多安全之際,他一腳將那魁梧女子踹到在地,轉身跑向燕歸晚那邊。她早是蓄勢待發,一把將他撈上馬背,須臾,二人已打馬絕塵而去。
那魁梧女子得了救,手下立馬要去追趕他們。可她卻攔住手下們,“不用追了,那幾人不是等閑之輩,不逞那個強也罷!況且還有那麼個累贅,要麼將他帶走,若他還敢回這條街上來,我非蹂躪死他不可!”
晏城外,一處荒野之地。
那男兒的母親已被燕歸晚等人給埋葬了,也僅僅是入土而已,既沒有像樣的棺材更沒有一應的祭品。
燕歸晚不再吱聲,她在等待徐墨卿教訓自己。但徐墨卿此刻卻無暇理會她,而是在愁楚這男兒的去路。
“你叫什麼?”
“家母姓王,小生王啟。”
“王生,很對不住,你的母親最終也沒有好好下葬,隻這麼草草埋了,是我們的過失。”
王啟又跪了下來,“恩人……小生已感激不盡。既是恩人將我家母親埋了,小生以後願做牛做馬,服侍在您二位身邊。”
徐墨卿揉了揉眉頭,這便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這晏城裏小生早無親人,若有一點出路,今日也不會出此下策。何況也把那扈小娘得罪下,若我自己回去,她們是不會放過我的。”他說著又哭了起來。
“你先起來吧,不要跪。”徐墨卿歎了口氣。
王啟可憐地問道:“恩人是不願收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