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的守衛的動靜很大,很快就驚動了院內,一個中年人從院中走了出來,他的身材幹癟,個頭也比一般的武者矮小。

但從他出現以後,守衛臉上出現了恐懼之色,說話間連身子都不敢挺直,彎著腰背恭敬地不得了。

“胡先生,您怎麼出來了?”守衛中的隊長不得不站出來說道。

“你們太吵了!”胡乾不悅道。

“打擾到先生,是小的們該死。”守衛隊長頓時滿頭大汗。

他不是熱的,而是被胡乾硬生生嚇成這副樣子。

兩位胡先生武力高強,尤其是這位叫作胡乾的人,從外表絲毫看不出來他的厲害,但胡乾來別院的第一天,就廢了之前守衛的負責人,出手極其狠辣,震斷了全身靜脈。

方家的家主對此不但沒有怪罪胡乾,還對外宣稱是前守衛負責人怠慢了胡先生,將兩位胡先生奉為上賓。

他們這些普通守衛地位低下,自然敢怒不敢言,隻能對胡乾他們越發的恭敬。

“他們是誰?”胡乾沒有理會守衛隊長,眯成一條縫的小眼睛打量著麵前的馬車。

他的話音剛落,屬於半步宗師的氣勢向馬車上的人,如同滔滔洪水傾瀉過去。

逼得周圍的守衛都後退了幾步。

“是本相。”馬車的簾布挑起了一角,露出了李丞相那張清矍瘦削的臉。

“原來是相爺。”胡乾立刻收斂了周身的氣勢,一條縫的小眼睛笑眯眯的,仿佛剛才的不愉快從來沒有發生過。

雲以歌不清楚李丞相與胡乾之間是什麼關係,但從胡乾的態度來看,他嘴裏喊著相爺,實際上見到李丞相連起碼的行禮都沒有。

別院的守衛見到了李丞相,早就嘩啦啦地跪在地上,隻有胡乾抱著手臂笑眯眯地鶴立雞群,站在黑壓壓的腦袋中間。

想著說得越多,錯得越多,索性雲以歌隻是清清淡淡地瞥了胡乾一眼,沒有多說什麼,手輕輕揮了一下,讓他們放行。

有了李丞相這張臉,由著守衛的人帶路,馬車搖搖晃晃地進了內院。

方家的別院花了很多心思,裏麵不少亭台樓閣,假山叢林,中間還挖了一條人工湖,月彎的清輝撒在湖麵,波光粼粼。

沒過多久他們來到一個院落,還有靠近,雲以歌就聽到了絲竹管樂渺渺樂曲,其中還伴著女子嬌俏的笑聲。

“君公子,你真壞,說好聽奴家唱曲子,怎麼突然對人家動手動腳?”

女子聲音嬌媚,沒有聽出任何不悅來,反而多了一絲欲拒懷迎的引誘。

接著傳出了男子暢懷大笑。

“蕊瑩,不就是喜歡我這樣對你嗎?”

雲以歌心裏暗罵一句,霧草!

這聲音異常耳熟,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就是君易景那個渣男的笑聲。

她在宮裏被李太妃各種挖坑陷害,被華卓然猜忌懷疑,君啟恒餘毒未清,至今還躺在床上沒有清醒。

君易景那個渣男過得倒是逍遙自在,別人巴不得低調,他到好,躲在方家別院,都招來了青樓花娘做伴唱曲摸小手。

差別待遇真是太大了!

雲以歌心裏不由得火大,她心情很不好,猛地用力掀開布簾走下馬車。

影一覺得來得正好,餘光看見雲以歌臉上的怒氣,心想這次總該可以看清楚君易景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