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華卓然這麼一說,魏長林才發現,軟轎已經停了很久,皇上居然半天都沒有動靜,難到是睡覺了?
魏長林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已經到了正清宮,可以下轎了。”
轎子忽然傳來了一陣響動,感覺裏麵的人,有點手忙腳亂,轎簾輕輕地晃動著。
“皇上?”魏長林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皇上,老奴來替你打起簾布。”
他將簾布卷了起來,正清宮點燃著宮燈,因著最近皇上處理李家的事情,宮殿裏徹夜點亮燈火也是平常的事情。
隨著簾布的卷起,燈火照亮了轎子裏的情景,轎子裏的人低垂著頭,聽到魏長林的聲音,抬起了頭,臉上帶著純然天真的表情,跟皇上平時的樣子大相徑庭!
“皇上,你、你怎麼了?”魏長林認得出君墨煜身上的玄色衣袍,他能夠確定麵前這個人,就是君墨煜。
但是君墨煜絕對不可能露出這麼純然的表情!
魏長林心念一轉,一個念頭劃過了心頭,他不敢置信地霍然轉過頭,看向一臉無奈的華卓然。
“這位是白公子?”
“你說呢,要是夜公子,他早就把皇宮鬧得翻天了!”
魏長林覺得也是,剛才華卓然說皇上遇見了危險,如果是夙夜出現了,他們該擔心的就是對方了,以往的經驗來看,夙夜每次醒來,必然是血流成河。
哪次不是闖下了天大的禍事,讓華卓然和魏長林追在他身後,給他收拾爛攤子。
這位白公子,雖然他不如夙夜那麼殘暴,但也是個非常令人頭痛的家夥。
魏長林想起以前白公子做的事情,他就忍不住扶額,“可是不對啊,現在是晚上,白公子怎麼可能出得來?”
“這個我也不清楚。”華卓然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搞不明白。
夜公子和白公子都是根據他們的特性,取的名字,顧名思義,夙夜一般出現在晚上,而夙白則正好相反,他隻會在白天出現。
“皇上什麼時候能恢複?”華卓然抓了抓腦袋煩躁道,宮裏還有一堆事情等著皇上去做。
夙白聽見華卓然的話,眼底滿是茫然和無辜。
魏長林一直在觀察著夙白,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他扯了扯華卓然的袖子,讓他趕緊閉嘴,當著夙白的麵說這些,隻會讓夙白更加不安。
華卓然經魏長林這麼一提醒,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白公子,我就是個莽夫,嘴巴很笨,千萬別把我的話,放在心裏。”
魏長林好不容易將夙白勸下了轎子,將人帶回了寢宮,然後跟著華卓然一步不敢離開守在寢宮門口。
“你知足吧,上上次夜公子出來,打得你的手骨骨折,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休養好。”魏長林翻了個白眼說道。
華卓然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點頭附和道:“你說的有道理。”
然後他想到一件事,華卓然問道:“這幾天季太傅他們每天都會來宮裏,跟皇上商量事情,現在皇上這副樣子,肯定會露餡的。”
“隻能對外宣稱皇上病了,將事情推延幾天。”魏長林腦子轉的很快,在看到夙白的那一刻,就想到了對策。
讓魏長林沒想到的是,第一個來找皇上的不是季太傅,或者其他大臣,而是鳳飛宮的皇後娘娘。
“皇上正病著呢!”魏長林笑著說道。
雲以歌跟他接觸久了,多少能從魏長林的表情看出他的意思。
別看他現在正對著你笑,其實他是變相地拒絕你。
雲以歌假裝沒看出來,堅持道:“皇上既然病了,本宮更要進去看看皇上。”